◆ 中图分类号:F740 文献标识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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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经济特区是各国和地区在经济发展进程中的普遍现象。从全球来看,中国经济特区的建设是比较成功的。近年来,俄罗斯也重新掀起经济特区建设的高潮。中俄作为同样处于经济转轨中的大国,对比略论并总结两国经济特区的特点,从而得到经验和教训,会对我国经济特区未来的发展提供诸多启示和帮助。
关键词:经济特区 中国 俄罗斯 比较略论
经济特区是各国和地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普遍现象。所谓经济特区(Special Economic Zone)是指主权国家或个别地区为实现特定经济目标而设置的实行特殊政策的领域。最早的经济特区是1547年意大利在布里窝那设置的自由港。随后,经济特区在一些国家和地区中陆续出现。经济特区从其产生至今经历了四百多年,从发展趋势看,现在依然方兴未艾,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今天的俄罗斯同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有很多相似之处,都面临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因此,在俄罗斯经济学界,很多人主张将“中国经验”借鉴到俄罗斯的经济发展过程中,而经济特区就是其中一部分。中国经济特区的建设在全球首屈一指。学术界普遍认为,中国经济特区办得成功,不仅取得了特区建设的巨大成就,而且还积累了丰富的建设经验。作为同样处于经济转轨过程中的大国,学者们对两国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同类经济现象进行了各种比较略论,但就目前的探讨成果而言,对中俄经济特区的关注和探讨还不够深入,有待进一步的探索。对比中俄经济特区的差异,对我国经济特区的未来发展乃至中国的经济改革,无疑会提供诸多启示与帮助。
中俄经济特区概况
(一)中国经济特区概况
1978年召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中国改革开放的重大战略方针,由此拉开了中国对外开放历史的一幕,而创办经济特区则是我国实行对外开放的一项重大决策。1980年,我国率先创立深圳、珠海、汕头和厦门四个经济特区,在对外经济活动中实行特殊的经济政策,特殊的经济管理体制和灵活的经济方法。1988年,海南岛被批准为海南经济特区,实行更加灵活开放的经济政策。我国所谓经济特区就是指上述五大经济特区(见表1)。
如果说,中国的经济改革是从农村开始的,那么中国的对外开放则是从经济特区开始的。经济特区在中国经济总体建设中具有特殊地位,具有非一般的影响。其中深圳是我国最早成立的经济特区,也是办得最好、作用最大的一个特区。进入新世纪,我国继续发展经济特区。2017年,上海浦东新区、天津滨海新区相继成为全国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2017 年,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首次西移成都、重庆,成为西部新特区,配合国家西部大开发的发展战略。
(二)俄罗斯经济特区概况
早在 20 世纪 90 年代,俄罗斯就曾建立 19 个自由经济区,但由于当时俄罗斯政局动荡、腐败盛行,外国投资者望而却步,国内资本也大量外流。到 2000 年,这些自由经济区大部分被撤销。 2017 年在总统普京的直接推动下,俄罗斯经济特区卷土重来。目前,俄罗斯境内的经济特区大致包括以下类型。如表2所示。
中俄经济特区的对比
一般来说,经济特区均具有以下几个普遍特征:选择在港口附近、交通方便的地方;采用各种优惠方法,吸引外资;为外商创造方便安全的投资环境;产品以外销为主;区内公司享有相当的自主权。但是,全球经济特区的建设具有多种模式,不同模式的经济特区有不同的特征。关于经济特区建设中的“中国模式”,俄官员和学者普遍认为,俄罗斯在建立经济特区时应学习和借鉴中国的成功经验,但同时俄罗斯更加重视“俄罗斯特色”。从实践上看,俄罗斯经济特区与中国经济特区的差别的确十分明显。
(一) 经济特区创建的指导思想和目标
中俄经济特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指导经济特区建设的思想不同。设立经济特区是邓小平改革开放思想的重要内容之一,经济特区的设立体现了中国以“摸石头过河”的方式进行渐进式改革的想法,而俄罗斯则是首先明确改革路径,搞“大爆炸”式的私有化改革。因而,与俄罗斯经济特区相比,中国的特区有其最明显的特征,即中国的经济特区是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发展起来的,经济特区只是一种在经济方面的特区。中国政府允许在经济特区采取一些灵活和特殊的经济政策,但不允许有政治上的特殊之处。设立经济特区的目的不是为了引入资本主义,而是为了发展社会主义。有学者把中国经济特区的这一本质特点概括为利用资本主义发展社会主义。事实证明,中国经济特区在利用国外资金、技术、管理经验,促进本国经济、社会发展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特区的经济功能如窗口功能、试验功能、示范功能和外引内联功能等早为人们所熟知。
早在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就成立过一些自由经济区,这些自由经济区多数徒有虚名,最终以失败而告终。自普京主政以来,俄罗斯经济表现不俗。在普京总统的直接干预下,俄罗斯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建立和发展经济特区,并希望经济特区能成为促进俄罗斯经济结构调整的助推器,吸引国内外投资发展高科技产业,同时加强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国内投资环境。与俄罗斯首次建设自由经济区时不同,此次俄政府、议会、商会等方面都积极参与,筹建工作得以迅速推进。俄罗斯于2017年7月正式通过了《俄联邦经济特区法》,再次兴建特区。2017年1月1日,《俄罗斯联邦经济特区法》生效,标志着俄罗斯新一轮经济特区建设进入实施阶段。对比中国,俄罗斯新经济特区在一开始就走上了法学的轨道,俄罗斯强调的是联邦的权威性,政令的统一和畅通。反观中国,经济特区的人治色彩较浓、政策的弹性更大,不同区域之间相关优惠政策的实际执行存在相当大的随意性。
(二)经济特区的类型
到目前为止,经济特区的形式大致可分为自由贸易区或自由港、出口加工区、综合性经济特区和科学工业园区。中国经济特区一般是一个综合性的复合型优惠政策实施区,园区面积大;而俄罗斯经济特区一般是单纯性产业优惠特区,特区面积较狭小,更加类似于我国的各类保税工业区和高新技术园区。
中国的经济特区具有更大的综合性。中国的经济特区不是单纯的出口加工区、自由港或自由贸易区,但上述这几类特区的功能在中国的经济特区中又不同程度地同时存在。1985年以前,我国经济特区主要进行以创建投资环境为重点的基础设施建设;从1986年起,我们发现经济特区更多地致力于发展以工业为主、工贸结合、农牧渔和旅游业并举的外向型经济。
从2017年底开始,俄罗斯政府分别以工业生产、技术创新、技术园、旅游休闲和港口为发展主轴设置经济特区(见表2)。首批有6家获准设立特区,其中工业生产型的2家,技术推广型的4家,其设立期限为20年,不得延长。这些经济特区的共同特点就是现有的交通、通讯、能源等基础设施相对完备,大多设在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但这两种类型特区的占地面积、产业侧重、公司入驻条件均有所不同(见表3)。
(三)地域设置的考虑
与俄罗斯相比,中国的经济特区有着特殊的地缘政治学意义。这些经济特区的设立原因除了经济因素外,也有政治方面的考虑。深圳靠近中国香港,珠海与中国澳门毗邻,厦门与中国台湾隔海相望。五大经济特区都有与港、澳、台和海外通商及其他交往的历史传统,是连接海外市场与国内市场的重要媒介、联结点和桥头堡。除海南之外的四大特区,都是我国著名的侨乡。很多华侨怀着满腔的报国热情,纷纷到特区投资办厂,成为特区经济发展的骨干力量。特区创办的前10年,港澳台资本占外资的比重高达80%以上。
俄罗斯虽然横跨欧亚两大洲,但其传统上是个欧洲国家。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现在,俄罗斯都有浓厚的欧洲情结。由于北约东扩,以及科索沃战争等原因,俄罗斯与欧洲的关系一度接近于冻结。普京接任俄罗斯总统后,全面调整外交政策,推行积极外交,把发展与欧洲国家的关系摆在优先地位,使俄罗斯与欧洲的关系开始回升。普京多次说,从地理角度说,俄是欧亚国家,但从价值观和文明来说,俄是欧洲国家。他说,“俄罗斯要成为欧洲大国,要回归欧洲”。可以看到在俄罗斯的首批6个经济特区中,除托木斯克市外,其余5个均位于俄罗斯的欧洲部分。俄罗斯已将开发远东和西伯利亚列入战略日程,虽然首批特区中只有一个在俄罗斯的亚洲部分,但在后续的建立中可以发现俄罗斯在其东部地区进行了经济特区的筛选工作。
(四)未来各自面临的挑战
经济特区在中国有三十余年的发展历史,而俄罗斯的经济特区也可以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中俄经济特区基本上都对本国的经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影响。进入21世纪以来,面对不断变化的国际国内形势,两国经济特区的发展均面临着新的压力与挑战。
1.中国经济特区面临入世考验。当前,我国经济特区处在一个重大的历史转折期,即中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TO)。入世后,我国融入全球经济的步伐加快,对外开放向多边的、有规则的、全方位多层次的开放格局转变。特别引人注意的是国民待遇准则的实施,使先前赋予经济特区的特别优惠政策随着我国履行WTO规则而被取消。很多人担心,我国经济特区将由此而面临重重困难。其实,这是不必要的担心。因为在这一过程中,经济特区与国内其他地区相比,开放度高,更具有制度上市场化与国际化的竞争优势,与世贸组织的框架与规定最为接近。从国际经验看,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或地区因为加入WTO而取消特区政策、撤销其经济特区的。相反,有许多世贸组织的成员国和地区还在设立经济特区并实行特殊政策。
在这一过程中,最重要的是特区产业结构面临着更新。早期特区的产业政策主要是鼓励加工出口、来料加工等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但随着内地市场经济体系的初步形成,劳动密集型产业已逐渐不再适应经济全球化竞争的需要,中国入世给特区产业政策造成极大冲击。目前,深圳特区已意识到这个问题,并采取了相应对策,其它特区和经济开发区也应及时调整自己的产业政策。只要我国经济特区及时调整自己的产业政策,就能应付中国入世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2.俄罗斯经济特区受俄经济增长的制约。俄罗斯经济特区的顺利建立及今后的良好运行,要在俄罗斯经济保持增长的大环境下进行。普京主政以来,在强国富民思想的指导下,俄罗斯经济政策进行了调整和变化,俄罗斯经济重新崛起。但俄罗斯经济增长是否能够持续下去,依然困扰着俄罗斯各界以及国际社会。从近况来看,学者们对俄罗斯经济的客观评价是其还处于恢复性增长阶段。
事实上,俄罗斯经济的全面复兴和增长存在着一系列的制约因素。首先,能源、原材料的价格不可能一直维持高位。以油价为例,据专家测算,每桶石油价格每下跌1美元,俄罗斯财政收入就缩水20亿美元。其次,军工产业在和平时期对国民经济的发展支持有限。军品的出口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支持经济发展,但是世界上只要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这种支持显然很容易达到极限。再次,俄罗斯经济对外国资本的依赖性高,金融危机触发了大规模的资本外逃。资本外逃又导致了俄股市暴跌、卢布贬值、市场流动资金减少等问题,从而制约俄罗斯经济发展。除此之外,俄经济结构问题重重,人口数量持续下降,分裂主义分子活动猖獗,社会腐败等因素都在困扰着俄罗斯经济的进一步增长。
综上所述,中俄两国经济特区各有特点,在本国的经济建设中发挥了重要而积极的影响。但新形势下,两国经济特区均面临着问题和考验。目前,中俄两国都处在由传统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重要时期,总结两国经济特区的特点并发现其中的经验和教训,对我们而言意义重大。“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应采取切实有效的方法,使经济特区在中国经济发展中进一步发挥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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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高玉海.推动中国黑龙江省公司利用俄罗斯经济特区加快发展的建议[J].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7(1)
作者简介:
曲晓华(1976-),女,辽宁东港人,辽宁大学2017级世界经济专业生,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国际贸易教师,探讨方向为国别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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