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爱情是文学著作的永恒主题。在浩瀚的文学海洋里,诗人们留下了若干爱情诗篇,由于民族性格、文学传统及社会文化的异同,中西爱情诗呈现出一些不同之处,本文就其不同特点进行比较略论,以期加深对中西爱情诗的理解。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关键词:爱情诗;比较;略论 爱情是文学著作的永恒主题。在浩瀚的文学海洋里,诗人们留下了若干爱情诗篇。从这些诗篇中,我们不仅能读到爱情,还能读到民族性格和文化。 一、含蓄蕴藉与直率奔放 中国人含蓄,西方人直接。在诗歌著作中,这一特点也甚为突出。南朝民歌《西洲曲》中的一句“莲子清如水”,表面与爱情并无关系,读完后却会被那缠缠绵绵的情感萦绕,随着理解的深入,方能悟出这“莲子清如水”实为 “怜子情如水”。马洛的《牧羊人的恋歌》则是另一种风格,西语论文题目,“来吧,和我生活在一起,做我的爱人”。“诗中对爱的表白坦率直露,表达了年轻人急于和女伴享受爱情的的炽热感情。”[1]总体而言,西诗如西方园林,往往一片开阔,轮廓分明;中诗则如中式园林,布局曲径通幽,难以一览大概,充满神秘感,耐人寻味。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含蓄不只代表一种性格,含蓄更是一门艺术,含蓄能拓展诗意,拓宽诗境。在《离思(其四)》中,元稹以“沧海水”和“巫山云”两个比喻拉开幕。沧海水为水之最大,巫山云为云之至美,由海之水到山之云,再结合其中典故,意境阔大深远。这类诗作“不满足于描写对象本身,而是通过审美主体与客体的交融互化,使著作有着远远大于本身的广大气势或云宇宙精神,这是中国美学的特殊气质使然。”[2]对比一下勃朗宁夫人的《我是怎样地爱你》:“我是怎样地爱你?诉不尽万语千言,我爱你的程度是那样的高深和广远。”直率奔放的誓言让读者感受到勃朗宁夫人的那份爱,但语言的直白将意思已说尽,读者只能处在旁观者地位,少了主动性。中国古代爱情诗表情委婉,含蓄蕴藉。中诗如同一潭深水,表面宁静柔和,实则深不可测;西诗则似奔腾小溪,其形其状,目之所及,尽收眼底。 二、缠绵悱恻与自信乐观 《雨霖铃》中,柳永一来便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渲染因离别而带来的凄凉意;以“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收场,想象别后岁月的孤单寂寞,流露出绵绵密密的离愁别恨。同样是赠别之作,拜伦《雅典的少女》则是以“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这般热烈的告白打开篇章,将情倾注于“爱”的热烈中;至诗句末尾,依旧用这一句再次表达恋人于自身的重要,给对方爱的希望与信念。“在抒情模式上,相关于西方的‘追求――热恋’型,我国古代文人情诗则大致可归纳为‘别离――惆怅’型。”[3]西诗往往以热情洋溢的言词给恋人以安慰,让离人对爱情满怀信心,对前景充满乐观。而中国爱情诗在描写分别之情境时,多带着相见遥遥无期的悲观凄凉,故字里行间流出缠绵悱恻的离情别绪。为何中国古代爱情诗中的分别显得那般幽恨重重呢?首先,古人嫁娶须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妻子人选往往在父母眼中要符合儒家礼教标准,“三从四德”规范又或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等观点使得众多读书人难觅得心灵相通的佳偶。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妓女因其较高的文学艺术修养赢得诗人们的青睐,于是赠妓之作称为常见的一类诗作。而与妓女的情感由于受身份及社会家庭因素的制约,往往只能有花无果。再次,中国古人是先结婚后恋爱,有些幸运的结合也能够琴瑟和谐,于是爱情诗中有一部分是写给妻子的。可夫妻日常生活的琐碎,很少将之入诗,况且写多了夫妻情感,难免被划归为“风云气短,儿女情长”,遭人非议。因此这类诗作中最为人们熟悉的是悼亡诗,如“十年生死两茫茫”(苏轼《江城子》)、“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性德《浣溪沙》)等。而西方不少爱情诗都是追求恋慕之作,其中极尽赞美之事,因其为“慕”,加之西人重自我、重个人的传统作用,诗人们可以大胆而直接地告白自己的爱情,并作出自信的承诺,使得很多诗歌都呈现出自信乐观的调子,抒情热烈,带着红玫瑰般的激情。 三、言简意丰与详尽铺陈 老子有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德经》)。中国诗歌追求的是言有尽而意无穷,通过有限的汉字传递无穷的诗意。西方爱情诗喜欢细致周详地描述恋人的形象,不厌其烦地一再述说心中深情。“我凭那松开的鬈发,阵爱琴海的风都追逐着它;我要凭那长睫毛的眼睛,睫毛直吻着你颊上的桃红;我要凭那野鹿似的眼睛誓语: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这是拜伦《雅典的少女》中的诗句,一句接一句的铺排,女主人公的具体形象在读者脑海中呼之欲出。而在被誉为“千秋情语,无出其右”(杨成栋《精选五七律耐吟集》)的李商隐《无题》诸作中,居然找不到对女主人公形貌描写的文字。奇妙的是,西语论文,当读到“昨夜星辰昨夜风”,“相见时难别亦难”这些简单的诗句,人们往往会自行构想出一个绝美的女子,这个女子既是李商隐诗中恋慕的对象,亦是读者心中理想的形象。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司空图《诗品》)“中国古典诗歌追求‘景外之景’、‘象外之象’和‘言外之意’,不是在字面上做文章的,非得触动悟性,才能理解和领悟。”[5]如同中国古代的文人画作,只见黑白二色,挥洒随意,画面简洁,悟性一动,却是意境无穷。而西方的爱情诗也正如西洋画作那般,浓墨重彩,铺陈华丽,竭力呈现出恋人完美的形象,倾尽语言所能表达自己的深情。 四、尘世之恋与女神膜拜 西方人“恋爱至上”的态度使得诗人们堂而皇之地推崇爱情,赞美所恋慕的对象。希腊神话中,众多的女神登场,且占据重要地位;骑士精神里,对女性的尊崇更是深深地作用了西方诗人对女性的态度。西诗“在描绘恋爱对象的女性时,往往充满崇敬之情,具有宗教情感。”[6]但丁的《神曲》将所恋的女子贝亚德比作指引自己通往天国的天使;彼特拉克亦在诗中深情赞美劳拉能“引导我从善向上”,“使我走向光明荣耀的人生终极”。而在以孔孟学说为基础的礼教森严的古代中国,则是另一番情形,婚姻由于关系到家庭人伦的和谐,倍受重视,而恋爱则往往遭人非议。先结婚后恋爱使得诗人的妻妾成为爱情诗的一类重要对象。杜甫的“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月夜》)期盼着夫妻团圆,双双泣下的重逢;李商隐“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夜雨寄北》)亦透出浓厚的生活气息。这些都是尘世生活中真切平常的夫妻之情。而文人情诗的另一类重要对象为妓女,亦是十足的尘世味道。此外,中诗的女性形象停留在尘世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男尊女卑观念的作祟。 以上从四个方面对中西爱情诗进行讨论,然所述及特点并非绝对。中西爱情诗形成异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离不开民族性格、文学传统以及社会文化等因素的作用和制约。对文学的关注就是对生命的关注,通过对中西爱情诗的解读,让我们在获得知识的同时,也对那些美好的生命存在能有更深的体悟。 参考文献: [1]李正栓、申玉革.《浅析中英古代爱情诗的美学异同》,社会科学战线,2017年第1期,第310页。 [2]张晶.《广远与精微――中国古代诗学的一对辩证命题》,文学评论,2004年第四期,第74页。 [3]仪平策、廖群.《情系何处――中国文人情诗的文化剖析》,《求是学刊》,1996年第6期,第76页。 [4]卢善庆.《中西诗学比较》,厦门大学学报(哲社版),1994年第3期,第91页。 [5]谷祥云.《近代西方爱情诗模式的形成――意大利早期文艺复兴三诗人爱情诗品鉴》,名作欣赏,1999年第1期,第47页。 (作者单位:云南大学滇池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