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变形记之比较[西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西语论文 责任编辑:姗姗老师更新时间:2017-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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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面对现实社会的重压和罪恶,两位不同时代不同国度却同样孤独的作家在伟大想象中通过主人公的变形和象征来折射冷酷的社会现实,以追求心灵的慰藉,实现精神上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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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变形;异化;心灵的慰藉;孤独中的想象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7)08-0004-01
  
  一、通过变形来对抗社会以寻求心灵的慰藉
  
  “异化”已成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主题。在西方现代主义鼻祖卡夫卡的名篇《变形记》中,因为超负荷的压力和苦闷,公务员变成了大甲虫。而在三百年前的中国小说家蒲松龄的《向杲》中,蒲松龄将一位堂堂七尺男子变成了老虎。两位不同国度不同时代的作家为何都要让主人公变成物?
  卡夫卡生活和创作活动的主要时期是一战前后,黑暗的现实,痛苦的生活,使得人们对资本主义社会失去信心,陷入孤独、颓废、绝望之中。而卡夫卡的《变形记》正是折射出了当时的人的生存状态:人与人的隔膜以及由隔膜带来的孤独,最终导致人与人关系的异化。
  格里高尔变形的真正原因是他从来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他生活的唯一目标就是尽快还清家庭所欠的债务。格里高尔的父亲五年前陷入了债务,债权人雇佣了格里高尔,由此他成了家庭还债的工具。他每天工作兢兢业业,谨小慎微,生怕有半点闪失。他的工作不仅让人筋疲力尽,孤独,而且不够体面。但是出于家庭的责任,他压抑着自己,一面背负着家庭的巨大的债务,一面暗地筹划着送妹妹去读书。格里高尔是为“他者”而活着,自我在这“他者”之中已丧失殆尽。当自己变成了甲虫,主任秘书亲自上门,并非出于任何人道主义的关心,而是逼其开门,说明未去上班的理由。当这一要求遭到拒绝时,主任秘书露出了真面目,说企业怀疑他有私吞企业钱财的动机,并进一步威胁他可能会失去工作。关于已变成甲虫、即将失去语言能力的他,无从辩驳。但当格里高尔以他的新面孔出现的时候,主任秘书被吓得丢掉帽子和手杖跑出了公寓,他的令人恐惧的外表是对主任秘书的反抗与进攻。他的变形是对异化社会的一种反抗。在他的身体变形前,他的精神改变已经开始了,而最明显的就是他对工作的反应:“格里高尔一心渴望离开这个工作”。然而为了替父母还债,他不得不长期压抑自己想摆脱这种强制性劳动的愿望和对自由的向往,劳动成为压抑个性、驱使他异化的力量。最终,他的愿望以身体变为甲虫的形式实现了。
  尽管他也因为自己的变形使家庭陷入不幸而感到内疚,但他还是想象他的家庭会接受他的变化,“很平静,他没有理由去难过。”虽然他的变形是对社会秩序的一种消极的反应,但只有变形才能从对家庭责任和对工作的厌恶中解脱来。虽然变了形的格里高尔最终孤独地死掉了,但变形和死亡是他要想逃脱异化,获得自由的唯一途径,虽是一条不归路,但变形却把他从无望的现实挣扎中解放出来,是用绝望中的挣扎来实现自我救赎。
  蒲松龄笔下的向杲生活的社会环境异常黑暗,令人愤怒的不公让百姓无可奈何,向杲的哥哥被恶霸庄公子杀害,有理却无处控诉。官了,官府却受贿;私了,人家有保镖,不管是官了还是私了都办不到,向杲出于如此悲惨的境地,想复仇必须找新的出路。向杲走投无路了又想报仇,天才作家用自己的神笔将人变成老虎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所以化虎是一种理想,只有化作老虎,用同样的凶猛才能刻画那如同野兽的社会。在现实的力量办不到的情况下,就会向内心发展,在虚幻中寻求惩治对方的办法,借以抚慰自己的灵魂,缓释内心的压力,求得心理的平衡。
  在蒲松龄生活的那个年代,贪官污吏横行,土豪劣绅欺压百姓,满腹怨恨的百姓有冤无处诉,有仇无法报,他们恨不能暂时变成猛虎,吃掉那些黑暗势力。在蒲松龄看来,老虎既是兽中之王,也是正义的化身,他把大自然的兽中之王变成了惩恶扬善的理想载体,依次来实行善良的百姓想实行却未能实现的理想,既然苛政猛于虎,人就可以变成老虎,以暴还暴。作者在文章结尾说“然天下事足发指者多矣。使怨者常为人,恨不令暂作虎!”所以,人变老虎是奇异的,是想象的,是偶然性的,但是它又是无辜的人民向黑暗性,向魑魅魍魉斗争的绝妙手段。
  两位作家虽然身处不同时代的不同国度,但都有着同样敏锐的目光和同样丰富的想象力,在创作上有着极大的相似性――通过天才的想象让人变异为物来对抗世界。卡夫卡是在逃避现实世界中追求纯粹的内心世界和精神慰藉,而蒲松龄是在追求功名而不得的孤独寂寞中通过想象来针砭社会实现百姓心中的愿望。变形并不是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事情,而是一种象征,一种暗示。通过这种方式,卡夫卡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体制的罪恶本质;蒲松龄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和腐败。他们都通过人变为物来传达对社会的一种无奈的控诉;都是通过人异化为物来反映了人类生存的困境。
  
  二、变形――精神孤独者的天才想象
  
  蒲松龄生于一个弃儒从商但家道渐落的东方农家,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商人家庭;蒲松龄一生热衷科举,却始终不得志,于是孤独寂寞的做了42年的家庭塾师,卡夫卡虽有着法律学位。有着在“工人工商保险企业”的稳定职位,但从小到大的压抑的环境造就了他内敛、封闭、羞怯甚至懦弱的性格,而且还内心敏感,容易受到伤害,对外部世界总是持有一种戒心。他们都同样抱有绝世才华而身处愁闷的苦境,都始终生活在痛苦与孤独之中。
  他们生前虽有知音却精神孤独,著作虽有流传却未能得到举世公认。他们同样的精神孤独,同样的对社会无奈,同时又同样拥有丰富的想象和内心世界。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在蒲松龄看来,由于当时社会的黑暗,壮士只有化成猛虎,才能实现他的复仇愿望,蒲松龄就是这样借助自己手中的笔墨和奇特的想象,巧妙地书写了民族灾难,所以向杲化虎,虽然只能是蒲松龄的“白日梦”,但却是刺贪刺虐的名篇,它体现了蒲松龄的天才想象力。
  卡夫卡的小说则是“梦与真实的绝妙混合,既有对现代世界最清醒的审视,又有最疯狂的想像”。
  有人考证,卡夫卡的创作思想可能受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德译本的作用。而《变形记》和《聊斋志异・向杲》中人化物的相似写作措施则不排除卡夫卡借鉴《聊斋志异》的可能性。卡夫卡本人非常喜欢中国古典文化。在他的书信日记中,直接涉及中国的地方就有14处之多。并且卡夫卡和蒲松龄都同属于与当时的社会格格不入,内心极度孤独郁闷的才子,他们都属于压抑苦闷以文发泄的作家。
  小说中格里高尔的“变形”着墨并不多。著作的开篇说:“一天早晨,格里高尔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的变形不仅仅指身体的变形,同时也指他的精神的变化,还有他的悲剧发生后他的家庭成员的情感心理等各种变化以及社会人际关系的变形。变为甲虫后的格里高尔最后在“变形”的冷漠的人际关系中孤独的死去,至此,他才真正逃离这个异化的社会,得到真正的解脱。
  而蒲松龄的笔下,向杲化虎有着细致巧妙的描写,且向杲化虎重在人化为虎形,而且复仇的快事就伴随完成于“人化虎再还原到人”这一过程中。遇到暴风雨的向杲接过道士给的普通布袍,披到身上后他觉得很冷,冻得打哆嗦,他就情不自禁地象狗一样地蹲到地上,再低头一看,自己的全身长出了虎毛,自己竟然无意识的变成了一只老虎。向杲还没回过神来,这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已经发生了。向杲化为老虎后,也仍然具有人的意识――老虎的外形,壮士的内心。向杲化为老虎报完仇后又正好被箭射中了肚子,老虎跌倒在地死了。这只可爱的老虎,完成了壮士向杲一直想完成却完不成的报仇重责,悲壮地死了,也可以说,合情合理地死了。而从小说构成的角度来说。这个老虎又不失时机地死了。老虎一死,向杲的灵魂立即就从老虎的躯体飘出,升腾,进人了向杲的躯体,被杀的老虎和躺在草丛里的向杲是近在咫尺的。灵魂一回来,向杲眼睛慢慢睁开,恍恍惚惚地醒来,似乎他就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老虎把仇人给吃了。
  蒲松龄写的向杲从老虎恢复人形,写得精彩别致又合情合理。主人被老虎咬死,保镖肯定要射,保镖不射,老虎不死。老虎不死向杲不生。有人变老虎的事是太荒诞了,所以官府不予理会。向杲如愿以偿,既给哥哥报了仇,还逃脱了法学的惩罚。蒲松龄用他的天才想象进行了推陈出新,人变成老虎,成了对付黑暗社会的法宝。
  
  参考文献:
  [1]罗�z.残雪与卡夫卡小说比较探讨[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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