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人类文明的象征,是艺术的重要载体,是社会发展的产物,也是人类交流的重要工具。 人有性别之分,语言也不可避免的带有性别特征。 可以说世界上任何一门语言都多少存在男女用语的差别,但像日语中“女性语”那样具有独树一帜特征的语言是世界上诸多民族语言中独一无二的。 在长期的封建社会里,日本女性被看成男性的附属品,不论在家庭还是社会均处于从属于男性的次要位置。 “女性语”指女性惯用的语言或表达方式,是与男性使用的语言相对应而产生的概念。 男女在语言使用上的异同,日语,作为一种语言的社会异同或社会变体,是人类语言差别较古老的形式之一,亦是社会语言学界十分关注的探讨课题。 二、拙稿的写作契机 在日本明治时代的小说家尾崎红叶的名著《金色夜叉》的卷首,描写了正月初三晚上举行“カルタ会”时的盛况。 会上富翁的儿子富山唯继手上戴的钻石戒指博得众人纷纷赞叹。 (1)まあ、ダイヤモンドよ。 以上六句话虽然没有说明是男人还是女人讲的,但是精通日语的人一看便知:(1)(4)(6)是女性的发言,(3)是男性的发言,(2)(5)为男女共通,无法辨别说话人是男是女。 但是若要把这六句话翻译成汉语,必须加上性别说明。 笔者尝试这样翻译: (1)“哎呀,钻石! ”一位女士说。 由此,中日语言表现差别可见一斑。 那么,日语中为什么会有“男性语”与“女性语”这样性别语的存在? 女性语究竟带有什么样的特征? 带着这些疑问,也以此为契机,在先行探讨的基础上,笔者尝试着对日语“女性语”的结构特征进行系统的探讨及论证。 三、日语“女性语”探讨综述 在 20 世纪 70 年代之前,日本学者只将“女性语”作为“位相语”探讨的一个领域进行探讨。 重点探讨“女房词”和“遊里语”等传统“女性语”现象。 其代表学者包括菊泽季生(1933)、国田百合子(1964)等。 但是,70 年代以后,“女性语”探讨重点转向了对现代“女性语”表达特点的研讨,作用较大的学者例如井出祥子(1997)、远藤织枝(2017)等。 但在诸多探讨中,具有重大里程碑意义的是 1979 年寿岳章子的《日本語と女》,可以说此书出版后日语“女性语”探讨迎来新的时代。 此书中具体讲述了杂志、谚语、歌谣等日常生活用语中女性是被如何看待的, 揭示了日本社会对女性差别对待的残酷现实。 并且指出:一个国家的语言不仅能够反映社会的本质,还可以规定社会的形态。日语真实地反映了日本女性所处的社会地位,对女性的生活方式产生深刻的作用。 该书视角新颖, 对以后日语“女性语”探讨在措施论上开辟了新的思路。 20 世纪 80 年代有两本重要的 “女性 语 ”探讨作品出版 。 一本是“女とことばを考える会”主编的《国語辞典に見る女性差別》(三一书房 1985), 另一本是远藤织枝的 《気になる——日本語再検討》(南云堂 1987)。 这两本书都从女性探讨者的视角,对日语中存在的女性差别现象提出了质疑。90 年代出现了“女性语”探讨专辑。 譬如,1991 年 7 月的《国文学解釈と鑑賞》(至文堂)的专辑《ことばと女性》中,从发音、方言、词汇等多个角度论及了日语“女性语”。此外,还出现了许多论文。 代表论文有《差別語と女性》(渡边友左)、《ことばと女性》(远藤织枝)、《落語の中の女性》(野村雅昭)等。 进入 21 世纪,学者们对日语“女性语”探讨的热情不减反增,而且视野更加宏大,角度更加多维,略论更加透彻,完全突破了传统意义上主要从语言学角度对“女性语”进行探讨的范式。 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有中村桃子的《ことばとジェンダー》(2017)。 在这部作品中,作者一方面介绍了欧美学者从社会艺术角度对性别与语言的最新探讨, 另一方面也采用相同的视角与措施对日语“女性语”进行了全新的考察和略论,为今后的性别语探讨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措施。 四、日语“女性语”的结构特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