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语篇指任何不完全受句子语法约束的在一定语境下表示完整语义的自然语言;语篇连贯是语篇的重要构件,是语篇语言学探讨的重要课题｡从合作准则､言语行为理论与连贯等方面论述语篇与语用的联系,从而揭示其在人们的交际过程中如何通过言外之意传达自己的交际目的｡
关键词:语篇连贯; 合作准则;言语行为理论; 会话含义
随着语篇语言学(Text Linguistics)在20世纪60年代的崛起,诸多语言学家都对语篇功能(textuality)的7要素——衔接(cohesion)､连贯(coherence)､意图(intentionality)､可接受性(acceptability)､情景性(situationality)､篇际功能(intertextuality)和信息性(informativity)进行了详尽的探讨,而连贯这一决定语篇在意义上连接的重要因素,尤其成为探讨的重点｡
经过近40年的探讨,人们发现,语篇的连贯不仅存在于语言(linguistic)层次上,而且存在于非语言(non-linguistic)层次上｡对语言层次上的连贯的探讨主要从语义､语音､结构和句法等角度出发,并且已经取得了显着的成果,但是对非语言层次上的连贯的探讨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非语言连贯的建立,主要依赖于一些语用准则和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在有些自然语篇中,句子与句子之间的意义连接并不明显｡为了准确地理解这种语篇,读者需要补出语篇中暗隐的“失落环节”(missing links),通过推导,建立起语篇的连贯｡正如胡壮麟教授所述:“在建立语篇连贯过程中语用知识是必需的｡为了理解语篇的全部意义,语言使用者应该积累一些语用知识,也就是说,说话人知道如何通过一些语句的表面意思来隐含他的深层意思,而听话人知道如何从表面意思中重新找回深层的意思｡否则的话,语篇的连贯就无法实现了｡”(胡壮麟,1997)本文尝试从语用(pragmatic)的角度,借助格赖斯(Grice)的“合作准则”､奥斯汀(Austin)的“言外之意”,进一步研讨如何建立语篇连贯,以提高阅读的准确性和全面性｡
1 Grice的“合作准则”与连贯
Grice(1957)区分了自然意义(natural meaning)和非自然意义(non-natural meaning)｡话语的自然意义是指人们能按照常规通过字面意义而获得的话语意义;非自然意义指人们意欲表达的意义,即在特定场合下表达出交际者意图的语用隐含意义｡表达非自然意义是:交际者意欲使话语在交际对象身上产生某种效果;交际对象又能领会到交际者的这个意图｡如果后者做到了,前者就能实现｡而这正是探讨语用与语篇连贯的切入点｡Grice后来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着名的会话含意(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理论(Grice,1976)｡这个理论提出言语交际双方都有相互合作､求得交际成功的愿望;为此人们必须要遵守一些原则,也就是“合作准则”｡这就为解释话语之间的连贯提供了一个基础;并应用它来建立语篇连贯和理解语篇｡
Grice“合作准则”的4项原则是:A 数量准则(Quantity Maxim)｡所说的话应包括交际目的所需要的信息;所说的话不应超出所需信息｡B 质量原则(Quality Maxim)｡努力使你所说的话真实;不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C 联系原则(Relevant Maxim)｡要有关联｡D 方式原则(Manner Maxim)｡避免晦涩;避免歧义;简练;井井有条｡
合作准则的前三项规定了人们“说什么”,第四条则与“怎么说”有关｡如果人们都遵守这些准则,那么交际就可以最直接最有效地进行,当然也是连贯的｡但这几条规则毕竟只是约定俗成的规约,不是必然遵守的语言规则｡实际上,这几条规则常被违反,正是由于违反了这些原则,听者才会越过话语的表面意义去推理话语中的隐含意义,即“会话含义”(conversational implicature),并通过理解其隐含意义,去理解语篇的连贯性｡但这并不是说违反会话原则就会产生会话含义,这就需要区分违反原则的不同情况｡Grice对违反原则的情况作了区分,概括出以下四种:(1)说话人悄悄地,不加声张地违反一条原则｡在这种情况下,他可能是欺骗对方,将对方引入歧途｡(2)说话人公开声明不予合作｡如“无可奉告”,“我不想谈”便是典型表示｡这是一种极端情况,必然导致交际中断,因此不会产生会话含义｡(3)说话人面临着原则之间的冲突,处于两难境地｡他可能满足数量原则,而违反质量原则｡这种情况可能产生会话含义｡(4)说话人蔑视某一原则,全然不去执行｡而尽管某些原则表面上被违反,但在更深层次上仍然起着影响｡这也是一种真正违反原则产生会话含义的情况,也就是我们讨论的中心｡
下面通过一些具体例子讨论违反合作准则及其次原则产生会话含义的情况｡
Kenny: What are you reading?
Tom: A book. (Campbell,1993:31)
该语篇缺乏外在连贯,因为Tom的回答明显没有给Kenny的问题提供足够信息｡尽管如此,Kenny仍可从Tom的回答中作出以下推测:你自己可以看见我在读什么;你要打扰我读书｡所以读者的语用知识帮助他把该篇理解成连贯｡
(Tom&Frank餾) Boss: What is Frank餾 phone number?
Tom: 1-2-3-4-5-6-7. (Campbell,1993:31)
假定第三者不知道Tom提供的是错误的电话号码,该语篇听起来就是连贯的｡但是即使听话人清楚Tom知道Frank的电话号码却故意提供一个错误号码,故意违反质量原则,也可根据其所掌握的语用知识把它推断成连贯语篇｡——出于某种原因,Tom不想让老板知道Frank的号码｡
Grice从会话双方的合作准则出发,假定人们会话时遵守数量､质量､联系和方式原则,在多数情况下,人们有意识地违反了这些原则就会产生讽刺､幽默､隐喻､缓叙等意义｡
A:你有什么了不起,能把我吃了?
B:不能,我是回民｡
面对A近乎挑衅的话语,B很有礼貌地回答,并且用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关的话“我是回民”,违反相关准则｡那么在语篇上是怎么连贯起来的呢?因为回民不吃猪肉,这不就变向地讽刺A是一头“猪”呢?这样就使整个语篇关系起来｡
2 言语行为理论与连贯
这种理论的基本点是,人们讲话时,往往不是在说什么如描写一种状态或发表见解)而是在做什么｡这样就把言语看成某种行为,并用行为理论去略论｡每句话实际上同时成三种行为:一是说出一句有特定意义或命题的话,称为“言内行为”(locutionary act);二是讲话人说这句话的目的或图,可谓“言外行为”(illocutionary act);三是这话对听话人实际产生的作用或效果,可称为“言后行为”(perlocutionary act)｡言语行为论主要究第二种行为,因为取决于语言形式和应用规范,虽然情况十分复杂,但有一定的可预测性｡当语篇内部缺少语义连接时,读者可借助言外之意(illocutionary)从更高平面去研讨语篇的连贯性｡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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