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探讨英语系学生对英语时体的形式和意义的习得,并研讨英语学习者发展中的时体系统的形式和意义之间的联系。结果表明,受试对时体形式的掌握先于对相应意义的掌握,从而进一步支持了“形式优先”假说;受试一律用“will/shall/inf-v”结构表示将来时,几乎不用“be/v-ing”结构,间接证明了标记程度与习得难易程度成正比;受试倾向于认为一篇文章只有一个时间指称框架,这证明二语习得中的固化在起影响。 关键词:英语系学生 习得 英语时和体 Abstract:This paper investig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form and meaning in the developing tense and aspect system of 66English majors from two proficiency levels. The findings include: the subjects acquire the form prior to the relevant meaning of tenseand aspect, lending further support to the“Form-over-Meaning”hypothesis; all the subjects use the“will/shall/inf-v”sequence toexpress futurity, while the structure“be/v-ing”is seldom used where necessary, conforming to the view that the more marked lin-guistic items pose more difficulties for learning; the subjects identify only a single temporal Reference frame in a text, indicating thatfossilization plays a role in the acquisition of the tense and aspect system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Key words:English majors; acquisition; English tense and aspect 0.引论 巴多维—哈莉希(Bardovi-Harlig, 1992)认为语言习得就是一个形意匹配过程,①而且形式与意义在习得过程中不一定同步发展。因此,形意习得的发展顺序有三种可能性: 1)形意同步发展; 2)意义的发展先于形式; 3)形式早于意义出现。(Bardovi-Harlig, 1992)学习者要掌握英语时和体,②就必须掌握它们的形式和意义。因为二者不可或缺,只有能把符合语法的语符/串用于适当的上下文中,才算真正掌握了该语言知识点。从形式方面来说,受试必须掌握正确的形态特征及其结合顺序:时有过去时标记(-ed),非过去时标记(φ,-s)及将来时标记(will/shall/φ);③体标记则包括一般体标记(φ)、进行体标记(be/-ing)和完成体标记(have/-ed)等。另一方面,时和体的意义也是必须掌握的。我们知道,虽然时和体(这儿指语法体, grammatical as-pect)均可指称时间,④但两者也有区别:时指事件或状态的时间特征,以所指时间点(referencepoint)和说话时刻(utterance time, UT)为参照;体则指某个状态的内在时间构成(internal temporalmake-up)。(Comrie, 1976; 1985)如,“Mary dances”和“Mary danced”两句是时的区分,而“Mary hadeaten an apple”和“Mary was eating an apple”则是体的不同。 1.相关探讨回顾欧美学者在20世纪80年代对时体习得作了大量探讨。探讨者们发现所涉及的受试表现出以下共同特征:动词形态变化准确度低(不足20%)(Schu-mann, 1987);缺乏目标语式的屈折变化(Klein,1986);动词变化表现出非本族性特征(Kumpf,1984);动词屈折变化的使用不具系统性(Meisel,1989)等。以上探讨涉及的目标语包括英语、法语、德语和荷兰语,受试的母语则数目众多,有英语(Kaplan,1987)、日语(Kumpf, 1984; Bardovi-Harlig, 1992)、西班牙语(Schumann, 1987; Klein, 1986; Meisel, 1987;Klein & von Stutterheim, 1987; Bardovi-Harlig, 1992)、泰语(Bardovi-Harlig, 1992)、意大利语(Klein & von Stut-terheim, 1987)、阿拉伯语(Bardovi-Harlig, 1992)、葡萄牙语(Meisel, 1987; Bardovi-Harlig, 1992)、土耳其语( Klein & von Stutterheim, 1987; Bardovi-Harlig,1992)、朝鲜语(Bardovi-Harlig, 1992)以及汉语(Bar-dovi-Harlig, 1992)等。上述探讨表明,受试对时体形式的掌握要早于时体意义的掌握;虽然受试也通过动词的屈折变化来表达时间指称上的异同,但这种情况下他们使用的屈折变化与本族人在相同情况下使用者有明显区别。这种现象可概括为“形式优先”,⑤即在二语习得过程中,习得者对某种语言现象的形态标记的习得要先于对其意义的掌握。 2.受试与探讨措施尽管曾有许多学者探讨了英语时体系统的习得,但其探讨对象多为只掌握了目标语形态变化中很小一部分的低水平学习者,以较高水平学习者为对象的探讨为数甚少。(Bardovi-Harlig 1989)针对中国学习者的探讨就更少了,国内学者对此也少有问津。但英语时体系统在英语语言系统中举足轻重,也是英语习得核心任务之一,故有必要对其进行探讨,以便为英语教学提供借鉴。另外,在中国较高水平的英语学习者中检验“形式优先”假说的普遍性对普遍语法具有重大意义。 基于上述考虑,我们选取了解放军外国语学院英语系66名本科学生作为受试,其中37名为一年级学生,其他29名为三年级学生。测试是在2017年下学期末进行的,当时一年级已学完半年,而三年级则完成了两年半的学业。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他们分别代表了初级和中级两个层次的英语学习者。这次测试中,我们使用了完型填空来收集数据。与其他数据收集方式比较起来,完型填空具有以下优势:首先,上下文能起较大影响,因为受试必须在填空之前为全文定下基调并决定全文的时间指称框架;其次,此类题型比选择题要求更高,能考察受试的综合知识和创新能力,从而更能体现水平异同;第三,形式和意义可以在同一测试项中得到检验;第四,更能反映受试对某些特定形式的应用能力,因为受试必须独立得出答案,而非从备选项中加以臆测;第五,为受试间的比较提供了方便;最后,完型填空的结果可以与本族人的语感进行比较,从而推断受试所掌握的相关知识是否符合本族人的使用习惯。(Bardovi-Harlig, 1992; Gradman &Hanania, 1990;蔡金亭, 2017)与此相反,作文则不具备上述特点:任何两人都不可能写出相同的文章,本族人与非本族人之间的异同则更大。测试使用了六篇英语本族人撰写的短文,前五篇摘自奚宝芬(1998),第六篇摘自巴多维—哈莉希(1992)。由于本文探讨的是英语学习者对时和体的习得情况,而且英语时体是通过动词的屈折变化来表达的,我们以时体为基准,从短文中抽出一定量的动词,构成测试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