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8月,西班牙塞维利亚市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杀人案。年仅16岁的少女爱伦娜的父母亲向警察局报案说自己的女儿一天一夜不见踪影,手机没人接,朋友、同学都说没见着。父母亲发现情况不对,因为从没有发生过女儿出去一天不见回家,而且失去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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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听了爱伦娜父母的报案后进行了仔细的略论,经过多个“结果假设结果的推断”和“情景沙盘推演”,警方基本认定此案件不是绑架案就是被害案。
在确定了案件的性质之后,警方的首要任务就是排出嫌疑人是谁,作案动机是什么?但是爱伦娜父母亲在女儿失踪超过24个钟点之后没有收到过任何索要现金的电话或信件。再说爱伦娜的父母亲只是一般的工薪阶层,不是名人富豪,因此警方马上又排除了绑架勒索的可能。爱伦娜失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
塞维利亚警方将此案件命名为“世纪命案”,并立刻组成以局长为首的重案组展开调查。与此同时,西班牙的各大主流媒体也在黄金时段或主要版面详细报道了“世纪命案”的侦查经过。
“活着见人,死了见尸”,这也是西班牙警方办案的准则。如果推断爱伦娜是被谋害了,就必须找到尸体;或者在找到杀人嫌犯之后由嫌疑人供出尸体的藏匿地点。但是这两个要点警方一点都没有掌握。
塞维利亚警方高层经过讨论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在爱伦娜住宅周围进行仔细搜索,另一路马上排出嫌疑犯进行突审。
找尸体的一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无功而返;排查嫌疑人的一路在爱伦娜父母亲的帮助下,经过反复论证后发现爱伦娜的男友詹姆斯的嫌疑最大。
爱伦娜父亲向警方介绍说,詹姆斯是爱伦娜的同校同学,年纪只比爱伦娜大一岁。他们两人三年前就以男女朋友相称,但是他们的情感链条时好时断。二人都是独生子女,从小被父母宠爱极其任性,因此二人忽而好得一个橄榄也要分着吃,忽而吵得可以大打出手。
爱伦娜的父亲说,他们上星期就吵过,爱伦娜说永远不见詹姆斯,结果没出两天二人又睡在了一起。为了这个宝贝女儿,父母亲也是费尽了心思、担尽了老心。
警方听后认为詹姆斯的嫌疑最大,办好繁杂的手续后,警方决定先提拘詹姆斯。詹姆斯被带进警察局后,警方马上进行突审。令警方大出意外的是,詹姆斯坐在审讯室内竟然吓得屁滚尿流还浑身发抖,不仅如此,詹姆斯的眼神内还流露出极其惊恐的神态。
警察在录像中看见詹姆斯的神态心中一喜,这样的对手容易对付,一是年轻,二是没有前科,从没进过警察局,心里几乎没有防线可以固守。
在詹姆斯换洗完干净裤子之后,开始向警方吐露全部的犯罪过程。
詹姆斯坦承,爱伦娜就是他杀害的,因为他已经厌烦了这样的恋爱和恋人,一直想分手,但是分手后两人又感觉寂寞,又产生了和好的意愿。于是合了分、分了合,分分合合持续了好长时间。詹姆斯也承认,尽管爱伦娜很漂亮,但是几年下来这样的漂亮已经没有任何新鲜感,但是没有她又感觉寂寞。他的情感就一直处在这样的矛盾状态中。
然而爱伦娜的心态也几乎和詹姆斯一样,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二人就这样在极其混乱的思维状态中相处。就在几天前,爱伦娜去他家要和他做爱,但是詹姆斯一点兴趣都没有,先是二人发生口角,后来爱伦娜动手打了詹姆斯一巴掌。
就是这一巴掌引发了詹姆斯的杀欲。天气又热,人又烦躁,詹姆斯火气一大就用双手掐住了爱伦娜的脖子,爱伦娜竭力反抗,但是越反抗詹姆斯掐得越紧,没出几分钟爱伦娜就不动了,他发现爱伦娜的脸和嘴唇紫得发黑。
此刻他估计爱伦娜已经死亡,在极其恐慌的心态中他把爱伦娜的尸体放进一个很大的垃圾袋里,到了晚上就……
说到此,审问的警察最紧张,原因是尸体在哪里是破案最重要的一环。警察稳住詹姆斯的情绪,让他说出放尸体的详细地址。詹姆斯没有“辜负”警察“所托”,他说:尸体扔进了附近的河里。
警察一听已经扔进了河里马上紧张起来。因为河水会流动,尸体进入水中会随波逐流,这样一来不仅地点不定,而且打捞困难。警察当机立断马上带上詹姆斯让他在现场进行“动作回放”。
詹姆斯被带到现场后观看了地形,然后一五一十地进行了“动作回放”。警察把詹姆斯的一举一动全部用高清摄像机录下。
在得到高层的批准后,警察委托海军水鬼潜水队协助在詹姆斯所说的抛尸地点的直径一公里范围内进行全面搜索。海军水鬼还带上了最先进的搜索设备和潜水探照灯。经过将近8个小时的水下作业,水鬼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捞着。
第一回合警察被打了一闷棍。是詹姆斯说谎?还是尸体已经漂走?这两个问号困住了办案警察。
翌日,警察憋着一肚子火再把詹姆斯带到现场进行“动作回放”,如果发现和昨天的动作出现误差,那就要带回局子里好好“修理”他一顿。
詹姆斯在十几名警察的众目睽睽之下再进行“动作回放”,高清摄像机还是“吱吱”地录下詹姆斯每一个动作的细节和方向。在局子里,警方对前后两次录像进行对比,竟没有发现任何异同!
这个结果不得不让警方必须重新调整工作的方向。警方请来气象专家,对这几天河水的流向、速度进行计算。在专家进行了对风速和水流的精确计算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抛尸地点就算有100米的误差,尸体在72小时后可能的地点就在入海口。
警方再一次委托西班牙空军搜救队的帮助,在入海口方圆一至两公里的范围进行搜寻。这下把事情搞大了,出动水鬼无功而返,现在出动空军飞机搜救队,空军动用的最先进的电子搜寻仪都是从美国人那里买来的,动辄就是十几万欧元。但是为了找到尸体,警方愿意支付巨款来破案。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尸体,对杀人犯马上提起公诉,这样警方对媒体、对民众、对受害人家属也有个交代。
深夜,办案警察虽然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但是个个毫无睡意。原本以为只需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将案子移交皇家检察院,但是现在,警察陷入了无头案似的旋涡中。
飞机的大规模搜索,不会出现漏洞,美国人的精密仪器,更不会漏掉爱伦娜的尸体。除非就是中了那个毛头小子的奸计。几位破过大案的警察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办案高手自己也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烫。
警方决定再审詹姆斯。詹姆斯又一次被带进审讯室。这次警察动用了强光灯。使用这种灯是对付有极强心理防线的人,尤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人员。
不过,让警察纳闷的是,詹姆斯的眼神从来就没有敢和警察直视过,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警察,但是他却让警察吃了“药”。今天的警察也没有那样多的耐心来观察这个小子的眼神,然后再来进行心理略论。
警察一拍桌子,一声大吼:詹姆斯,你必须老实交代,爱伦娜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不料警察的一声大吼又让詹姆斯大小便再次失禁,审讯又不得不中止。
此刻警察自己也在琢磨:在审讯室里拉屎撒尿是不是也是一种反侦讯的手段啊?这玩意儿连美国中央情报局都没有碰到过呀!詹姆斯穿好干净裤子后又回到了审讯室,还没等警察开口,他自己先说:上次说的全部是谎言,这次一定说真话。
警察一听此话气得差一点要吐血,不过警察没吐血,只是在地上吐了口痰。
詹姆斯继续说,爱伦娜是他杀的,杀完后抛尸的不是他。抛尸的人是比他大一岁的表哥叫保罗。至于保罗把尸体抛在哪里他全然不知道。审讯警察听完这番话简直自己要在审讯台上崩溃了!真的给毛小子耍了,还把咱的海军和空军都玩了。
警察问明了保罗的具体地址和姓名后马上赶到保罗的家中拘传了保罗。
保罗到了警察局没有像詹姆斯一样一会儿拉屎一会儿撒尿,而是一副十分配合的态度。他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告诉警察,尸体的确是他为表弟所抛,但是地点不在河里而是在郊外的垃圾场。
警察怕又被忽悠,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反复问,他也反复答,几乎问答了几十遍,保罗的回答没有出现异样和破绽。
这下警方再带他到垃圾场进行“动作回放”。
保罗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动作,回放多次也没有出现破绽,但是保罗说,由于垃圾场很大,他抛尸时间又是深夜,他只能估计就是这个地点。
警察把时间推算了一下,从抛尸至今已经有五天过去了,这个垃圾场每天有三至四吨的垃圾抛入场地中。垃圾场有两个足球场的面积,垃圾的高度平均是一米半至两米。如果要从垃圾场里找出尸体,不动用50人经过五个工作日的时间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而且在寻找垃圾的时间里还不能有新的垃圾倒入。
垃圾场归市政府管理,警方一份报告打给了市长,要求派50名义工协助寻找,警方再派出10名警员监督寻找。
毕竟是人命关天之事,市长批文件从来就是没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是不可能签字的,哪怕只写一个“YES”或“NO”。这次市长只用了五个小时就写了“YES”三个字母的批示。在市政府的号召下,50名义工马上到位,在穿好防毒衣服戴好防毒面具之后就投入了搜寻工作。
爱伦娜的尸体始终没有发现。
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学都是一样,杀人的必须见尸,否则就不能定案,不说法院不会审理就连检察院也不可能接受提起公诉的请求。难啊!“世纪命案”非但没有破获反而把西班牙警察带上了绝路!
西班牙国家第一电视台在去年11月18日的新闻节目中这样说:由于爱伦娜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尽管詹姆斯和保罗承认杀人和抛尸,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已经于今天对他们办理了释放手续,但是案件没有结束,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和审理中……■
编辑:陈畅鸣charmingchin@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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