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西风东渐的时代背景下,当许多中国作家极力推崇西洋小说创作理念和技巧时,赛珍珠则大力赞赏中国古典小说的传统写法,她尤其关注中国古典小说的传奇笔法,并以之为自己小说的主要创作手法。另外,不容忽视的是,赛珍珠是在跨文化的背景下进行创作的作家,作为一个西方人,赛珍珠在学习中国古典小说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身文化系统中的某些独特因素。就传奇叙事而言,赛珍珠兼取中西小说中共同拥有或各自独有的传奇模式、传奇精神、传奇手法等,使其传奇小说呈现出鲜明的中西合璧的特征。赛珍珠的小说是她文化和合思想的结晶,这些小说创作预示了人类未来文学与文化的前进方向,即世界性的文化融合。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关键词:赛珍珠;小说;中西传奇;交融 中图分类号:I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7)06-0132-04 赛珍珠是中西文化交融的集大成者,是受西方博爱思想和中国“天下一家”思想深刻作用进而形成文化和合思想的文学大家。她希冀异域文化的平等沟通与对话,渴望看到异质文化融合共生的和谐状态。她一生“有一个相当执著而单一的追求,那就是在中西文化之间寻找沟通之路、沟通之桥,从而实现她所向往的‘天下一家’这一多元文化融合的理想境界”[1]。带着这种执著的理想,她以各种方式向全世界介绍中国文化,积极促进中西文化交流,其中文学创作的方式,尤其是小说创作的方式最为有效,也最引人注目。 由于历史、区域等多种因素,中西小说发展历程恰似两条并行的曲线,而赛珍珠著作正是这两条曲线的一个交点,其著作多以中国为背景,创作手法中西贯融,创作意境中西兼具,恰似一颗颗珍珠,璀璨而明亮,令读者神往。在小说创作中,她兼融了中西小说创作的措施、精神、风格等。在赛珍珠小说属于哪一文化系统上,学术界存在争议。有人说中国古典小说对赛珍珠的创作起到了决定性影响;也有人说中国古典小说对赛珍珠的作用并不怎么深,她只不过学习了中国古典小说的外在形式,她小说的内核还是西方的。这种争论正说明了她小说创作背景的复杂性,正因为如此,我们关于赛珍珠创作的文化渊源应全面辩证地看待。我们既要看到中国古典小说对她的作用,也不能忽略西方小说对她的影响,正如郭英剑先生早在1992年曾提醒过的:“探讨赛珍珠,……要重视赛珍珠所受中国传统文化作用的因素,但不能忽视西方文化对其创作思想的作用。这两方面是相辅相成的”[2]。我们要对赛珍珠这样一个在跨文化背景下进行创作的作家有一个全面、客观而公正的理性认识。 从赛珍珠小说的创作理念和写作措施上看,我们不能不承认中西方小说共同影响于赛珍珠,使她自觉认同了两种文化体系,西语论文,从而驾轻就熟地、自然而不是刻意地应用两种文学思维和措施创作。中国文化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渗入其骨髓,但对她至少也是作用至深,西方文化虽是赛珍珠的母文化,但于之她也有取舍。她仿佛一位编织高手,随手拈来东西方的文学彩线,编织着东西风韵兼容的美妙地毯。在这美丽的地毯中我们看到中西传奇小说的奇妙结合。赛珍珠融会了中西传奇的创作理念和写作措施,使她的小说展示出了中西传奇交汇融合的复杂景观。 一、传奇模式的交融 赛珍珠有着海纳百川的胸怀,她挣脱西方中心主义的枷锁,推崇中国古典小说,她在获诺贝尔文学奖时的一次演讲中强调说:“我想不出西方文学中有任何著作可以与它们相媲美”[3]。她将中国小说纳入到世界人们的探讨视野,她也把中国古典小说的叙事模式和多种传统技法纳入到自己的创作中,她曾说:“我属于美国,但恰恰是中国小说而不是美国小说决定了我在写作上的成就。我最早的小说知识,对于怎样叙述故事和怎样写故事,都是在中国学到的”[4]。中国小说的某些观念对她小说观的形成起到了极其重要的影响。受中国小说传奇模式的作用,赛珍珠的许多小说如《龙子》、《生命的旅途》、《爱国者》、《帝国女人》等都带有民间奇闻的味道。她在写小说时自觉认同并应用中国古典小说的传奇模式,她把自己看作是一个说书人,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她是按照中国说书人的传统来创作小说的。这种创作措施要求小说要有能够吸引人的传奇故事和情节,尤其要有性格鲜明生动的人物。赛珍珠继承了这一小说观,把小说创作视为写“故事”,赛珍珠正是以中国说书人讲述传奇故事的方式创作了自己一部部奇妙无穷的小说。对中国传奇小说的长期模塑作用了赛珍珠的文学思维与审美观念,并积淀为厚实的创作资源,西语论文范文,它必然对赛珍珠的小说创作与审美选择产生重大作用。 当然,赛珍珠对中国古代小说的认同并不意味着她对自身传统文化的剥离。文学创作不仅是作家对社会历史、时代精神和未来意识的个性化理解,也是种族记忆的再现。赛珍珠一方面以中国传奇模式为主干,另一方面也借鉴、融合了西方传奇模式。 赛珍珠的小说受到以骑士的冒险和爱情为主要题材的西方传奇作用,在写中国奇人奇事时往往赋予著作中的人物以冒险的精神和浪漫的爱情。在小说《老虎!老虎!》中,当人们听说老虎要来攻城时,都带着恐惧逃跑。当地的人们人人自危,谈虎色变。只有曼莉毫不畏惧,她偷偷离开父母逃亡的队伍,只身一人,凭着自己的智慧到了令人畏惧的土匪山洞,并勇敢地面对土匪头子老虎,劝土匪改邪归正。冒险行为本身就具有传奇色彩,而千金小姐山中探险这种冒险行为更是令人惊叹。接着曼莉与小老虎一见钟情,并在父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很快在山洞中与小老虎喜结良缘,这更是奇中之奇。小说最终以西方式的美人救英雄并投身抗日战争而结束。曼莉的冒险行为颇像西方传奇著作中的骑士行为。小说所描写的艺术世界充满了激越的感情、狂热的行动与为理想献身的高尚精神,这种艺术精神与西方的骑士传奇是一脉相承的。这样,中国传奇中的匪徒传奇和西方传奇中的骑士传奇及美人救英雄的故事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渲染出了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读者都为之惊叹的传奇艺术境界。另外,女子参战在中国的花木兰、穆桂英、冯婉贞的传奇故事中也能找到原型。在赛珍珠其它著作中也存在着东西方共有的传奇模式,例如:《龙子》农民挖金玉的奇事及《大地》主人公无意中获取珍宝的经历,这种意外获得珍宝的情节多少有着西方探宝传奇的痕迹,由此,也可以说赛珍珠应用了东西方文学中共同存在的传奇原型,从而显示了其小说中西合璧的特征。 赛珍珠对两种文化都是认同的,都是深有体会并充满感情的,她不排斥哪种文化,始终充满激情地去欣赏、模仿并创作。 二、传奇精神的汇合 从赛珍珠的小说我们可以看到,中国传奇的精神和西方传奇精神交融汇合在一起。中国传奇的精神比西方传奇精神更加接近现实生活,这和西方传奇的超凡卓世的激情、狂热、浪漫的艺术精神是大相径庭的。赛珍珠的小说大都兼具有这两种传奇精神。 短篇小说《金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赛珍珠在这篇小说中充分张扬了西方“人的文学”的传统,艺术地表现出英雄也和常人一样拥有普通人共同具有的人情、人欲,使小说显示了比中国传奇更为浪漫的一面。主人公金花是土匪首领,但她却有以天下为己任的爱国精神,身经百战,而且屡战屡胜,经常以少胜多,她的队伍成为当地最能杀鬼子的游击队,引起日军的高度恐慌。土匪参与抗战虽然具有传奇性但也是符合中国的现实历史的,这与中国传奇小说的现实性强的特点不谋而合。但在人物性格的设置上,赛珍珠又倾向于西方传奇精神。中国古典传奇小说中有一个很特殊的美学准则,那就是“英雄无性”。这种“英雄无性”美学的追求鲜明地体现在《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等小说中,这些著作中的武松、孙悟空、诸葛亮等英雄人物都对美女不感兴趣。而《水浒传》中的刚烈而缺乏温情的一丈青、孙二娘、顾大嫂以及《杨家将》中的穆桂英等女英雄也没有女人的感觉和感情,她们的感觉、行为方式,和男人一样。与中国小说中的女英雄不同的是,赛珍珠笔下的女英雄金花既粗犷又细腻,她不是一个概念化的没有七情六欲的干瘪的人物形象,而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圆型人物。丈夫去世后,金花感到很寂寞,但也十分谨慎地对待自己的爱情,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守着自我,一直到找到一个她终身相爱的人为止。而最为奇妙和浪漫的是金花与日本军官谷之间的朦胧爱情,两人虽是仇敌,但却在初次见面时的一刹那间产生了莫名的相互倾慕的感觉,这在人生常理之外发生的人性故事传达出人性丰富的内涵,显示了赛珍珠文学创作中的西方因素。而中国古代艺术家往往会赋予英雄非凡的力量,坚强不屈的意志和百折不回的无畏精神,但是很少深入到英雄的内心世界探究他们的隐秘的私人情感,更不会让英雄对仇敌产生爱情心理。赛珍珠则受西方文学思想作用,时常站在人性的角度,呈现人类情感的丰富性和复杂性。 赛珍珠在自己的传奇小说中既发扬了中国传统叙事中纪实叙事的价值,又延续了西方小说的叙事注重对人物自然人性揭示的传统,展示了自己在精神和血脉上与西方文化的联系。 中西传奇都赋予平凡人以不平凡的经历,但中国传奇写到女子传奇时往往不会涉及女子的自我意识和独立意识,不重视个性的张扬和表现,例如:花木兰是为了尽孝道替父参军,而不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主动参军。但赛珍珠的女子传奇却赋予女子以鲜明的女性意识。《游击队的母亲》中的钱太太,从小就有一种处于男权社会的压抑之感,因而有一种提升自我素质的自觉意识。她偷偷地学识字,如饥似渴地阅读不同类型的书,包括军事书。当战争来临时,她的全家和城里所有的人都逃命时,她却没有,她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和独特的想法,她以自己的智慧和爱国之心赢得了军人尊敬和信任,和军人们一起把日军击退。这位奇女子自觉地维护中国人的尊严,并付诸于行动,表现出女子的强烈的自我意识和独立意识。也许有人要说这篇小说太离奇,一位高宅深院里的阔太太怎么可能毅然脱离自己的家庭,只身一人留在深院,又走出深院指挥一群弃城而逃的士兵打日本人?其实,这正是赛珍珠融汇中西小说的传奇精神所造成的艺术效果,是作者赋予主人公以西方女子张扬个性、独立意识的结果。赛珍珠既继承了中国传奇接近现实生活的一面,又摄取了西方传奇张扬个性的浪漫而激情的艺术特征,她把中西传奇的精神缝织、揉捏在其著作中,使其著作焕发异彩。 三、传奇手法的共融 赛珍珠对中国古代小说颇有探讨,她就中国古典小说的风格作了如下中肯的评价:“我熟悉的所有的中国小说,无论多么貌似现实主义,几乎都带有浪漫主义色彩,而且其中很多完全就是浪漫主义”[5]。她还在另一篇文章中说:“真想发现和了解活生生的中国人的话,就不能忽略这么多对中国人所作的浪漫而现实的描写……”[6]这是赛珍珠对中国小说的理解,同时也是她自己的文学观,她在自己的创作中张扬和表现了中国古典小说的这一传奇传统。她一方面十分强调儒家的人世与现实,另一方面又将浪漫的成分作为中国古典小说一大养分吸收,浪漫传奇手法的适当应用使其著作往往既具有真实性、史诗性又具有传奇性。 事实上,赛珍珠在少年时代不仅读了中国的典籍,也读了许多西方的作品,在赛珍珠父母的藏书中,有成套的狄更斯,成套的萨克雷,还有乔治・艾略特和瓦尔特・司各特的著作,以及一套版本很好的莎士比亚全集。这些名著充实了赛珍珠的少年生活,而这些作家的著作大都具有浓厚的浪漫现实主义的特色,自幼在既浪漫又现实的东西方文学世界中徜徉的赛珍珠耳濡目染,自觉应用浪漫现实主义的手法形成了自己的奇而真的艺术风格。 要特别指出的是赛珍珠酷爱狄更斯的小说,无论走到哪儿她都要带着狄更斯的小说集。狄更斯小说的现实主义加浪漫主义的双重特征无疑对她产生了极大作用。 狄更斯喜欢在小说中安排各种巧合。《雾都孤儿》中奥立弗第一次跟小偷上街,被掏兜的第一人恰巧就是他亡父的好友。第二次,他在匪徒赛克斯的劫持下入室行窃,被偷的恰好是他亲姨妈。这在情理上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但狄更斯能够以其高超的艺术手法使你对这些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信以为真。赛珍珠也爱在著作安排各种巧遇、奇遇,例如,她在很多小说中都穿插了极具浪漫色彩的一见钟情模式。就著作情节而言,狄更斯在对社会总体特征作出较准确的把握的同时,在某些情节的展开、细节的刻划和结局的处理上具有浪漫主义的倾向。赛珍珠受其作用,也是兼顾着现实主义风格和浪漫主义风格。譬如,为了表达能让西方的先进文化在中国生根发芽的心愿,赛珍珠在《同胞》中让詹姆斯,一个美国医学院的高材生,与一位不识字的乡下女子结合,而且婚后幸福和谐,这样的婚姻让人不可思议,带着一层鲜明的理想主义的色彩,然而,它既真实反映了20世纪上半叶中国的历史精神,又不失传奇意味。赛珍珠把东西方文学共有的传奇手法融汇在自己的小说中,由此表明赛珍珠不仅承认了中西文化的异同,又超越了文化异同,真正做到了异质文化的融合。 在人物描写手法上也体现了赛珍珠文化共融的思想,赛珍珠兼取中西小说之长,从而确立自己的写作方式。她一方面注重学习中国小说白描的手法,另一方面又吸收西方小说刻画人物性格的特点。 《水浒传》等中国传统小说在人物塑造上通常使用白描手法,即通过人物的行动和语言来描写人物性格,在动态中塑造人物形象。赛珍珠吸收了中国小说的技巧,也善于应用这种措施刻画人物,善于在尖锐的矛盾冲突中,通过人物的言行塑造人物性格特征。 赛珍珠是西方人,有一定的西方文学知识,而且曾攻读过心理学,还曾教过心理学,但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与她同时代的不少中国作家正倾向于西方文学的心理描写时,她却偏偏接受中国古代小说的白描这一古老传统,可见中国古代小说对她小说创作的作用之深。赛珍珠的很多小说不像西方小说那样细致入微地刻画人物内心活动,而是像中国古典小说那样把人物的内心世界外化为行动、语言等种种形态。《大地》中的阿兰性格含蓄,不善言谈,所以作者用做饭、自己接生孩子、默默地在田间劳作、拾柴、捡牛粪等大量的形体动作来表现阿兰的勤劳能干。赛珍珠把阿兰的心思与志向、痛苦和欢乐全部都外化为一系列动作。例如:王龙为了一个妓女而去抢夺阿兰藏在胸口的珍珠。阿兰在珍珠被抢后,心里是十分难过的,“但阿兰又回过来捣她的衣服。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沉重地慢慢滴下,但她没有举起手来把眼泪擦掉,她只是用棒槌更使劲地捣摊在石头上的衣服”[7]。在这里作者以行动细节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了阿兰善良、软弱的性格和低微的生存处境。作者对阿兰这样的中国劳动妇女持敬重和同情的态度,但并没有在文中用大量的评论或抒情的语言去直接表述自己的这种热烈的情感,而是寓热于冷,通过一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炽热的行动表情的描写,把人物品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赛珍珠在塑造人物时大都应用中国传统的白描手法,但也不是坚决杜绝心理描写。她有时也深入到人物内心,探析人物隐秘的内心世界,能够以不多的心理描写展示人物丰富的人性。例如:《龙子》中的林郯对战争的思考:“鬼子走了以后,我们还能把过去的自我找回来吗”[8]?他开始一个个地想起他家的人来了。他想到了林嫂……他想到了玉儿……在他一家中,变化最大的是他和三儿子。”他难以得出自己的结论,他只有自言自语地问自己,“他能变回来吗?等天下太平了,我的儿子还能像往日一样文静吗?[9]”通过的这种人物内心的揭示表现了中国人民爱好和平的思想和中国人温和向善的品质。 赛珍珠既吸纳了中西小说共有的传奇笔法,又分别借鉴了中西小说所各自独具的艺术手法,她一方面学习中国古典小说的写作措施,另一方面又没有忘记自身文化系统中的某些独特因素,实现了“他者”与“自我”的融合,体现了赛珍珠“文化和合”的思想。 四、结语 赛珍珠著作是中西小说发展曲线上的一个重要“交点”,虽然她的出现并没有改变中西文化各自的发展历程及规律,但确实给世人呈现出了精彩的“中西合璧”的景观,探讨其著作的意义绝不局限于“欣赏”二字,重要的是挖掘她创造出的中西文化的“交点”,达到中西文化相鉴、相促、相助、和谐的目的。 赛珍珠的文学著作中经常会出现中西混血的婴儿形象,他们象征着中西文化融合的美好未来,事实上,赛珍珠的小说本身就是中西文化融合的最好见证。赛珍珠的小说是中西文化碰撞的结果,也是中西小说不断融汇、糅合的结果。赛珍珠的小说为世界提供了中西小说技巧、观念及其精神融合的范本,她的小说创作预示了人类未来文学与文化的前进方向,即世界性的文化融合。作为中西文化的宁馨儿,赛珍珠汲取了东西方小说的传奇因子,在中西文学传奇性这一交汇点上立足,并创作出令世人惊叹的伟大著作,成就了自己的文学梦想,也为人类文化的融合做出了杰出贡献。 参考文献: 〔1〕陈敬.赛珍珠与中国[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7.222. 〔2〕郭英剑.赛珍珠评论集[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9.199-205. 〔3〕〔4〕刘龙.赛珍珠探讨[M].云南:云南人民出版社,1992. 〔5〕[美]赛珍珠.张丹丽.东方、西方及其小说[J].镇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1).54-55. 〔6〕[美]赛珍珠.张丹丽.中国早期小说源流[J].镇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2):19. 〔7〕[美]赛珍珠.大地三部曲,王逢振,等.[M].广西:漓江出版社,1998.147. 〔8〕〔9〕赛珍珠.龙子,丁国华,等.[M].广西:漓江出版社,1998.2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