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色彩观”的文化比较探讨(2)[西语论文]

资料分类免费西语论文 责任编辑:姗姗老师更新时间:2017-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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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清代画家沈宗骞说:“笔墨”二字得解者鲜,至于墨,尤鲜之鲜矣。往往见今人以淡墨水填凹处及晦暗之所便谓之墨,不知此不过以墨代色而已,非即墨也。且笔不到处,安得有墨?即笔到处而墨不能随笔以见其神采,尚谓之有笔而无墨也。岂有不见笔墨而得谓之墨者哉?(《芥舟学画编》卷一)可见,中国画用墨色不同于一般用彩色的好处在于:用彩色意味着“填色”,不能“随笔以见其神采”。但是如果用墨色也像用彩色那样“填色”的话,同样也不能“随笔以见其神采”。借用现象学家海德格尔的话即不能“称手地使用”颜色,容易落入对象化地对待颜色。应用并“称手地应用”墨色,能够“随笔以见其神采”,水墨色即是这种能够让画家“称手地使用”的色彩。沈宗骞是通过指出某些画家模仿“填色”而应用墨色的弊端,揭示出使用墨色可以也应该比使用彩色更能够“传神”(随着用笔的运动而显示原发的“动象”)的优势,以此解释中国画“独钟”墨色的原因
  ③�。
  “印象派彩色”与“写意画墨色”比较:中国画家“称手地使用”墨色作画,意味着不是将颜色作为“标志”或“代表”,以“代表”它所代表的外在化的“代表者”,而是意味着其“代表”(能指)和“代表者”(所指)都在存有领域。
  “印象派”用彩色,意味着“填色”――“就色填色”,迁就外在景物的色彩而“用色”、“填色”,因而正像沈宗骞所说不能“随笔以见其神采”,达到显示景物“神采”(“生气”、“生意”)的目的或指标。“印象派”的“色彩措施”根本上是“填色”,达到的是“写实”――“写”外部自然色彩之“实”。
  明代画家祝允明说:“绘事不难于写形而难于得意,得其意而点出之,则万物之理,挽于尺寸之间,不甚难哉!”或曰:“草木无情,岂有意哉?”不知天地间,物物有一种生意,造化之妙,勃如荡如,不可形容也(《枝山题画花果》)。中国画家画画根本上要表现“天地间万物”皆有的一种“生意”。这是中国画家的“用意所在”。而墨色在中国画家看来就是具有这方面优势或长处的“写意色彩”。中国画家应用“墨法”,用海德格尔的话说就是,可以不止住“生活之流”、“体验之流”,达到“实际生活经验”本身的“形式-境域显示”
  ④�。印象派绘画专注色彩写实,却必然会止住生活和体验之流,达不到“实际生活经验”的“形式-境域显示”(这也是笔者在下面略论中要说的“在场与不在场”的问题。)
  (乙):中国画用墨色与墨色的书法相关。书法用的是墨色,书与画同源、同功,都是“表情达意”的“有意味的形式”,画家使用墨色作画,能体现书画同源、同功,体现“书卷气”、“文人气”。再者,从“书画结合史”上看,水墨画的产生与书法进入绘画是关联的,在画上题字记文或写诗用的是墨色,用水墨色作的画可以和题写的文字墨色,达到颜色上的协调、和谐效果。
  “印象派彩色”与“写意画墨色”比较:显然,这种“书画结合”在印象派绘画来说是不相干的事。在西方,绘画与文字(书写)泾渭分明,画中不题诗文,因而也谈不上其绘画的“书卷气”和“文人气”。然而,正是在这一点上,中国写意画体现了一种在画家“想像的文字表象”中与画中意象相融相通的“综合思维”或“文气思维”,以至“画中有诗,诗中有画”,“画为无声诗,诗为有声画”,“诗与画相得益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诗与画互为一种“边缘视域”。
  (丙):中国写意画使用墨色是受道家老子“知白守黑”、“尚玄”、“尚隐”、“尚柔”的哲理思想作用使然。道家之“道”与“玄”近义,“玄”字的本义即黑色(依《说文》,“玄”为黑而略红的黑色),因而画家“顺理成章”就采用墨色或水墨色作画,“以可见者显示不可见者”的“玄学”哲理和境界。
  “印象派彩色”与“写意画墨色”比较:可见,中国写意画与作为“人文科学”的道家哲学思想有渊源关系。而印象派色彩主要和“自然科学”的光色学以及相应的传统西哲有思想渊源关系,以至与柏拉图将至善的理念比作太阳(白光)有隐约、曲折的关系(柏拉图崇尚“白光”与牛顿钟情“白光”有隐喻关联)。
  (丁):墨色和现实中“五颜六色”的景物的颜色迥异,画中使用墨色,可以象征和体现画家“在世出世”、“超凡脱俗”的精神境界。如果采用“五颜六色”作画,容易引人“入俗”、“沉沦”。
  “印象派彩色”与“写意画墨色”比较:显然,印象派绘画“独钟”“五颜六色”的“世俗”的颜色。如果“超凡脱俗”的话“印象派”就不会眼睛“死盯”着“世俗”的颜色而“写实”。“世俗”的颜色是一种表象、形式,“印象派”的色彩表现,体现的是“美在形式”的审美观或美学观。中国画的墨色,体现的是“美在生意”或“美在宇宙人生的生生之意”的审美观或美学精神。
  (戊):中国写意画使用墨色或水墨色是一种“简易之道”或“简易之艺”,画家无须顾及繁杂颜色的搭配组合,可以“虚一而静”、专心致志、全神贯注地体验和表现“物态神情”(超越物象之“意”、“生意”)、“笔墨精神”(美感“意味”、“意趣”),能达到书法达不到的“笔墨水融”、“墨分五色”、“丰富多彩”的视感与美感。在此意义上,中国画家才有所谓“画者,文之极”的对于绘画艺术审美价值的感慨和体认。
  “印象派彩色”与“写意画墨色”比较:“印象派”动用“五颜六色”的色彩,作画时显然容易“分神”――集中精力关注和处理各种色彩与色彩之间的复杂关系,西语毕业论文,视色彩现象为对象化、表象化、略论化、观念化之物,达不到“物我两忘”、“物我交融”的“整体神韵”的终极体验。中国写意画家在“用笔用墨”的“用”中谈不上因调配复杂颜色带来的“分神”,可以非对象化、非表象化、非略论化、非观念化地“完全投入”的“凝神”作画。在“印象派”那里,色彩是“在场”的对象,在中国写意画家这边,墨色因为不是现实中能直观到的对象,因此也就是说它是“不在场”之色。但同时,墨色又是画家作画时“当下应用”的“在场”之色,由此它就是“不在场”与“在场”的结合之色。这种“不在场”与“在场”的结合或统一,才保证了“意义”的发生和维持。这就是中国画家使用墨色“能写意”的内在意义构成和发生的机理和机制。
  而在印象派画家,只关注眼前“在场”的“五颜六色”,只有“在场”,没有“不在场”。没有“不在场”即意味着没有想像或想像不参与知觉。因此,印象派绘画根底里是有失“意义构成机制”的,即失去了“不在场”的想像力构成的意义机制(在现象学看来,所有的知觉中都有原发的想像,所有的原发的想像中也有知觉)。
  中国写意画家作画中有想像的重要地位,水墨色即想像中的色彩。在中国写意画中,水墨色并非仅仅(像上述略论中所说的印象派绘画那样)作为“能指”符号来“代表”景物,它同时也有“所指”的“代表者”(景物),其能指与所指不分裂,而是统一在“存有领域”,既有“前现代”特性又有“后现代”特性。如果用庄子的话说,中国写意画的墨色作为语言,乃“大言”,“大色彩语言”(此处可与前述过的印象派的“小色彩语言”相比照)。
  (巳):从现代色彩学理论角度来解释中国写意画的墨色现象:静态地看,墨色或水墨色为中性色,既不为冷色,又不为热色,而是介于冷色与热色之间的“居中之色”、“中庸之色”、“理性之色”(象征和适应人的“中庸境域”式的“原发理性”思维)、“客观之色”(主客统一的“准效”性客观之色)。同时,动态地看,墨色与冷色或暖色搭配时,可以“缘生”出或冷或暖之感,因而又是一种“缘色”,即“逢缘”而能产生冷性或暖性,在此意义上,墨色或水墨色可谓“性空缘起”之色。就墨色为中性色而言,画家使用墨色作画时,情绪不易受色性的强刺激干扰,有利于保持心理、思想稳定、平衡和在此底线基础上的“原发的活跃”(“兴”)。同时,在水墨色的感性(毕竟是感性的)默契中,画家可以“无障碍”地体验和处理作画过程中的“物理”、“事理”、(“格物致知”)、“情理”、“心理”(“听之以心”、“听之以气”),有利于以“中和”、“中正”、“中节”的状态尽兴、尽情、尽意地“书写”“形神兼备”的“自然的显象”和“天地万物”本身的“生意”、“生气”、“生机”、“气象”、 “意境”。
  “印象派彩色”与“写意画墨色”比较:“印象派”所使用的颜色全是冷色和暖色,而无中性色。中性色被“印象派”视为“非色彩”或“非彩色”。由此,印象派画家在画中通过色彩所“反映”出的“情绪”其实是色彩本身(外在自然的色彩和画中的色彩)带来的(经验主义的)“刺激―反映”的情绪,而非内外一体、主客一体的“原发情绪”,其画中之“情”与“景”,其实分立在“两极”,而非“情景交融”、“一气相通”的“生命整体”。
  从以上各条解释也好,猜想也好,比较辨识也好,显而易见,中国写意画“墨色”本身就是“解释学空间”巨大的“大色彩语言”,有多种可能性意义的“艺术性色彩”。而“印象派彩色”由于其外在性、对象性、纯粹在场性,因而不具有多种可能性意义的“解释学空间”,其空间乃“物理空间”――“印象派”画的是物理空间中的“现成”的色彩或光色。而中国水墨写意画,画的是超越物理空间的“不在场”的“现象学空间(时空)”“构成”的――“在场―水墨意象――实际生活经验中的‘动象’”。相比于“印象派”的“彩色”,中国写意画的“墨色”为“边缘色”,可比之于现象学中的“边缘视域”,“彩色”可比之于“经验中心”或“中心经验”。而就“墨分五色”来说,其“五色”就已经是“中心经验”,但它是“边缘视域”中的不离域性的“中心经验”。就此而言,中国写意画的墨色是“意义自足”之色,是“饱满”而有“深意”的“深刻”之色。中国画家找到了这样的“深刻”之色,自然就对它“情有独钟”、“欲罢不能”,西语论文题目,正所谓“知其白,守其黑”。
  印象派绘画尽管堪称西方绘画史上的“里程碑”,但因其“守其白”而毕竟“功过参半”。“印象派”之后诞生的各种“解构”画派,可以看作是对执着于“在场”色彩的“印象派”的“反之动”。至于各种“解构”的绘画之“功过”,显然又是另外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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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宗白华《西方美术名著选译》,安徽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16、20页。�
  ② 彭锋《引进与变异――西方美学在中国》,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8页。�
  ③彭锋《诗可以兴――古代宗教、伦理、哲学与艺术的美学阐释》,安徽教育出版,2003年版,第338页。�
  ④张祥龙《朝向事情本身――现象学七讲》,团结出版社,2003年版,第2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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