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在德国看了一次搬家。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搬家有什么可看的?难道在德国搬家能搬出什么花样来?别说,这次在德国看搬家,我还真看出了一些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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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同学老周夫妇移居德国近10年,勉强算是德国的中产阶级了。不过,他们没有买房,租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公寓里。
我到柏林后,便去老周家拜访。晚饭时老周对我说,房东准备提高租金,他们明天就搬家了。我有些惋惜地说:“真是不巧,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见面就赶上你们搬家。”老周笑笑说:“没事,我请了搬家企业。我在德国搬过几次家了,轻松得很,你明天只管来。”
见老周说得如此轻松,我不禁好奇起来,难道搬家真会这么轻松?我倒想见识见识。
第二天一早,我如约到了老周那里。不久,搬家企业的工人到了。他们大概有七八个人,都是身板挺阔的汉子,穿着都很时尚。有几个工人留着贝克汉姆式的发型,看起来似乎不是来干活的,倒像是来听一场音乐会的。
他们自带了音响,开始放音乐。撑开折叠的纸箱后,他们各就各位开始工作。
搬之前的拆卸、包裹、装箱是重点。他们分了工,有的给瓷器等易碎品套上厚纸袋,有的给家具穿上一层“防护服”,有的拆卸桌床柜等,把卸下来的螺丝钉等小心地装入一个个小塑料袋。
虽然工作一丝不苟,他们的神情却是轻松甚至是享受的。有的工人边干活儿边随着音乐哼唱,有的不时随着音乐扭上几下。一个工人拿着一把紫砂壶问老周:“这是装饰品吧?”老周说这是他平常喝茶用的。那工人吹了声口哨,然后随着音乐唱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用这么好的艺术品来喝茶。”
老周笑着把他俩刚才的对话翻译给我听,我也笑了。老周感叹说,对很多德国人来说,享受生活才是第一位的,干活儿时也不忘享受生活,“我到这边10年了,却还没学会这一点。”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准备工作已做完,工人们开始正式搬运。看着堆了一地的或散或整的家具,还有那架硕大的钢琴,我不禁担心:这可是极重的体力活啊,他们还能轻松地“享受生活”吗?
此时,阳台上伸进了一条长长的“木板”,宽约一米多。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传送带,直接通到楼下的搬运车里,工人们只需把家具等放上传送带,它们便轻轻松松地上了车。
我把刚才的“杞人忧天”告诉老周夫妇,他们都笑了。■
(黄德荐自《青年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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