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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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演员
1985年考入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1989年应邀赴联邦德国西柏林高等艺术学院戏剧系进修戏剧表演（主攻格洛托夫斯基表演学派）。1991年回国，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
1989年，当27岁的冯远征拖着满满当当的四个箱子坐上去往西柏林的火车，那时候，德语论文，德国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却又充满着无限吸引力的。学习戏剧表演的冯远征说：“其实在德国，所有的艺术都有很好、很厉害的发展，现代戏剧尤其先进。可以说，德国不仅有着全世界最好的戏剧表演，同时也有着全世界最好的戏剧教育。”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但“无处不艺术”的德国给冯远征留下的作用却至深至切。
德国带来的火车后遗症
冯远征第一次去德国的经历可谓颇为周折。“当时去西柏林每个星期只有一趟飞机，签证也非常难办。我买好机票却发现签证还没有下来，机票只能转签一次，转签之后签证却仍然没有到，等我无奈地把机票退掉之后，签证又马上到手了，可是再回去买，那张机票已经没有了。”错过了航班的冯远征只好坐火车去西柏林。直到今天，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当时那张火车票是1490元人民币，拿着机票退回的8000多块钱，冯远征笑着说自己甚至产生了一种“天降横财”的感觉。不过1490元换来的可不是什么好玩的经历，长达8天的漫长旅程，不仅耗光了初上车时的兴奋，更让冯远征在下车之后的好几天中都缓不过劲儿来，“走路觉得腿软，睡觉的时候都有一种还在火车上晃悠的感觉。”冯远征说，直到现在他也特别不愿意坐火车，这就是德国留给他的最深的作用之一。
尽管是寒冷的11月，尽管到达时已经是半夜时分，尽管因为不好意思去打搅已经休息的教授，只得在车站和遇到的中国同胞一起抽烟聊天以打发时间，可是异国他乡的新鲜感，还是成功地虏获了他的好感。“当时还年轻，全身都是那种满腔的热情，况且马上就感觉到当时的德国确实要比中国先进很多。单说夜晚到处亮起的霓虹灯就跟国内的情形很不一样。这里的商店并不像中国一样，下班就关掉全部的灯，甚至还要在橱窗上围上一块布。在当时，这确实给了我们这些从中国来的年轻人很大的心理冲击。”
冲击的不仅仅是视觉，还有年轻人敏感而丰富的味蕾。来自周边各个地区的美食在这里汇成一体，土耳其烤肉馅饼、水晶肘子……都有足够的理由让人垂涎三尺。而多达2000多种各式口味的德国香肠，更是让每一个初涉此地的人都欲罢不能。“除了香肠、奶酪之外，还有一种很常见的食物是我的最爱，那就是德国当地的酸白菜。经过蒸制之后的酸白菜，再用黄油一拌，就成了大部分主菜边上的配菜。不但很好地衬托出了主菜中烤排等肉类食材那种非常醇厚的香味，又有非常解腻的影响。”冯远征说德国的很多食物都非常贴近中国人的口味，而他唯独钟情酸白菜的原因之一除了好吃之外，也因为与国内酸菜更加接近的味道，缓解了他许多思乡的情结。
艺术即生活
冯远征长途远赴西柏林是为了学习自己热爱的戏剧，他所在的西柏林高等艺术学院是当时整个德国乃至欧洲都非常有名的艺术专业学校，很多年轻人都以能够进入这所学校为荣。事实上，不仅仅是学校的魅力，整个城市散发出来的强烈的艺术氛围，也让无数热爱艺术、追求自由的人趋之若鹜。“当时的柏林还没有统一，西柏林正处于被英、法、美、德四国共管的状态，所以整个文化氛围有非常明显的包容性。你既可以在这里看到奔放潇洒的美国大兵，也能看到安分低调的当地民众。”
戏剧专业的冯远征除了关心周围的细枝末节，最热衷关注的当然还是和自己专业息息相关的演出信息。“在德国，人们关于艺术的热爱随处可见。我当时做过一个统计，仅仅就西柏林而言，每一天大大小小的演出就多达38场，不光学生会看，很多普通人都有看戏的习惯和爱好。可见德国当时的艺术氛围展现出了怎样的浓厚，就更不用提文化发达的今天了。”看戏是需要花钱的，虽然拿着学生票可以得到非常大的优惠，有时候一个很好的演出只需要10-12马克，这只相当于一个学生打工一小时的工资而已。可是经济上并不宽裕的冯远征和他的同学们还是没有办法随心所欲地到处看戏，“一周能够看上1-2场演出，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享受了。”
相比较而言，去博物馆成了经济实惠的好选择。在德国大多数博物馆都是免费的。“即便你只是坐在博物馆门前的台阶上，也能感受到和艺术无限亲近的那种愉悦，内心会变得很安静。”冯远征说他留学期间几乎走遍了西柏林所有的博物馆，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著名的“纸博物馆”。“有一次我和几个中国的朋友看到一个老师带着一群小学生来参观，老师就让大家猜猜纸是哪里发明的，并且提示说是‘有很长的墙的国家’我们当时在边上就觉得特别高兴，有一种中国人的骄傲。不过马上就有小朋友说，是柏林。因为柏林也有柏林墙嘛，现在想起来还是挺好笑的。”在德国，艺术最大的特点不是曲高和寡，相反是非常积极和平易近人的态度，迅速地渗透到人们的生活中去。“比如你能在‘纸博物馆’中看到创意无限的纸质的桌椅板凳艺术品，同样的，你也可以在城市的某个商店中就买到用纸做成充满了实用性的桌椅板凳。”冯远征有一个朋友，搬家的时候为了省钱，就在家具店里买了一张纸做的床。“买到的时候就是一堆纸板，看起来像纸箱子一样，拿回家拼在一起，放上垫子和正常的床没有区别。又结实又省钱，对没什么钱的学生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德式”作风深入骨
严谨的德国人在一切设计中都注重细节的完美，环保也是如此，贯穿在每一个德国设计师，乃至大多数人的生活理念中。“很多人家里的家具、电器等，都能用很久，这首先就是环保的一大体现。”而要说到集大成者，首推的就是国会大厦。冯远征强烈推荐的国会大厦，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德国在原有的被战火损毁国会大厦基本结构上重新修复建造的。古老而庄严的外部墙体中，现代化的科技成果被完美地应用着。巨大的玻璃穹顶不仅成了柏林全新的城市标志，穹顶上安装的360块活动镜面，还可以把阳光折射进议会大厅，从而降低照明能源的消耗。
除了国会大厦，著名的KABEWE百货商店也是冯远征最喜欢介绍给身边朋友的好地方。“许多人都会以能够在这里买一个手袋为荣，虽然听起来是有点虚荣的感觉，不过也能看得出它的地位了。”但其实最好玩的还不仅如此，冯远征在西柏林上学的时候，KABEWE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口号：“只要你在任何一张图片上看到的正常流通的商品，德语专业论文，无论它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都保证在48小时内送到你的手上。”虽然没有真的试验过是真是假，可其中的诱惑力却着实让人蠢蠢欲动。
留学期间冯远征去过德国很多地方，离开之后很多年再回去，他感触最多的就是这个国家关于一切传统文化的积极保留与现代科技迅猛发展之间和谐的关系。20多年过去，每一次再故地重游他都能找到许许多多自己熟悉的场景。“整个德国从城市最初的设计规划上就体现了很好的文化理念。哪怕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发展，你也会看到有大量的历史是被保留下来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德国也不乏很多现代的建筑，但是并不会因此就把所有的地方都拆得面目全非。直到现在我回到柏林，还是能找到很多当年生活的很熟悉的地方。有些小商店也许经营的内容发生了改变，有些也许是当年的老板已经由于年迈把店铺交给儿女打理了，但是整条小街道仍然基本保存着当初的模样。”而那些新矗立起来的建筑，追求得往往不是怪异与突兀，相反却尽可能地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到一起。“所以在德国，很容易就看到新旧不同的建筑并排在一起，它们之间的年代差距或许非常大，可感觉却让人很舒服。”
虽然只有短短两年的求学经历，但德国留给冯远征的是一笔巨大财富，如果将来有机会，他很愿意再回德国生活一段时间。严谨、沉稳、与务实的德国作风，早已成了冯远征生活的一部分，永远无法分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