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时期，国与国之间展开搏杀，电报传输是一个国家的生命线，起着至关重要的影响，尤其是那些军事密电。在希特勒魔掌下的纳粹德国，因重用工程学谢尔比乌斯而率先研制成了超级密码机Enigma。Enigma构造之精巧、思路之诡异，令敌人束手无策、胆战心惊，也因此为纳粹德国取得战争初期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后来纳粹德国的密电却屡遭对手破译，在军事上受到重创，最后败于盟军之手，原因之一是其他国家已慢慢掌握Enigma核心技术，那么，原因二呢?说来却是令人感到滑稽可笑的，那就是：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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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的报务员
看着键盘随手就打
按使用手册规定，指标组的那3个字母，都是由操作员任意选取的；而人肯定是有惰性的，特别是在没有规则强力禁止的前提下。于是，每天要发送不知多少电文的操作员们往往偷懒，随便瞅见一个字母就连敲3次，德语论文题目，造就了大量诸如AAA、KKK、ZZZ这样的三重码，或者PYX、NML这样在Enigma键盘上水平相邻的键盘顺序三连码。
直到1933年春天，这样的行为才被明令禁止。但是，一些更隐蔽的偷懒行为在当时并没有被及时纠正：比如ABC、UVW这样的字母顺序3连码，德语论文，以及QAY、RFV这样斜向相邻的键盘顺序3连码。
又一份送给波兰对手的礼物――雷耶夫斯基仔细观察了40个这样的指标组，得到的结论是令人震惊的：这40个指标组里，有38个都是3重码，或者键盘顺序相邻的3连码。只有两个例外，分别是ABC和UVW――键盘上，它们不相邻；但是，在字母表上，它们还是字母顺序3连码。如此偷懒，后果很严重，波兰人很高兴：起初他们并不知道德军规定要在电文报头先打两遍指标组，直到破译了这些随手敲出的偷懒字母组，才明白了德军的电文规则。
想着设置随手就改
还有更懒的。
德军后来改了报头的规则，即先打密钥，尔后再重复打两遍指标组，共计9个字母。规定出台以后，懒惰的报务员们就把密钥直接作为指标组，吧唧吧唧再连打两遍就算完事儿。例如，现在的机器设置是KWN，那么，就拿它当指标组，再连打两遍KWNKWN了事，于是被翻译出来的明文报头上，就会出现KWNKWNKWN这样令人无言以对的字母组合。结果，英国人很同情地看着愚蠢的德国报务员，并将这个明显缺心眼儿的行为起名为JABJAB。而在密码学历史上，JABJAB也是个挺有名的错误类型。
顺便说一句，大家也不要因此就特别瞧不起德国报务员，因为绝不是只有他们才会犯傻；比如说美国报务员，那也好不到哪儿去。当他们被要求自由选取6个字母作为报文密钥的时候，往往喜欢从女朋友名字里找6个字母交差。说是浪漫，其根源依然是偷懒。结果自然也是可想而知：同日的多份密电，其密钥都一样!不仅大西洋这边的报务员觉得自己很帅，而且大西洋那头的隆美尔元帅的心情也很好――这美军的Md09密码机，简直就是个送情报的机器嘛，值得表扬!
连转轮设置都懒得改
1940年5月10日德军规定，Enigma不再统一规定转轮的初始位置，而是由报务员自由选定各转轮的初始位置作为密钥，并用3个字母表示，发在报头的最开始处。不用说，报务员又开始琢磨着偷懒了。就在当月，布莱奇利庄园的破译专家约翰・亥瑞威尔(John Herivel)，发现这个月截获电文的特点是：某部特定的Enigma，在加密新电文时的起始位置，往往非常接近它前一天加密最后一封电文时的结束位置。
“懒得挨个把转轮多转几下”，正是这一现象产生的直接原因。这么一来，需要计算的可能性立刻大大减少――形象地说，在昨天破译出的转轮位置基础上，“前后转动”几下也就差不多找到正确位置了。
发报机都懒得用
Enigma是密码机，本身并不能发报，因此加密出的Enigma密文，必须使用发报机手工发出去才可以。按说，这本来没什么可偷懒的；但是，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又有什么能阻拦住万能的报务员们偷懒呢?很快，他们就盯上了四通八达的野战电话网。报务员们通过实践发现，对着话筒念一遍密文，比滴滴答答发一遍要方便得多，而且还杜绝了对方抄报不全而要求自己返工再发的可能。因此也毫不奇怪，布莱奇利庄园截获的一些Enigma密电，居然是从电话线路上窃听来的。说起来，这实在是个黑色幽默：Enigma加密的是无线电报，却因为这一点点的偷懒，最后被传统的有线窃听给搞定了。
而且，这种“使用电话传达Enigma密文”的方式，不仅没有被明文制止，而且在一些地区还运用得很普遍。制定规则的德国官员似乎没有注意到，英国的海外特工们发动各地的抵抗组织，在广袤的纳粹占领区内“搭”了多少条线。顺便说一句，布莱奇利庄园还以此搞到了Lorenz密码机的密文，它本就是通过电传线路进行有线传输的，而通过“搭线式窃听”获得的战果也挺不错。
懒惰的负责军官
喜欢偷懒的可不光是最基层的报务员，他们的上司有时候也勤快不到哪儿去。在纳粹空军，一名负责管理电台的军官大概是出于提高发报效率的考虑，专门命令手下：第一份电文结束时的转轮组位置，直接作为第二份电文的起始位置；第二份电文发完后的位置，再作为第三份的起始位置……如此执行。战后，对这个举动记忆犹新的盟军破译专家说，由于他的这个规定，截获电文之间的密钥变换统统可以忽略掉了。这就意味着，大家只要破译一份“总长度为所有电文之和”的超长电文就可以了，反正转轮组是连续无干扰地运转的嘛。也是在战后，被告知了真相的那位空军军官，总算想明白自己过去的命令是多么愚蠢了。
他深情地说：“当时，如果按密码机使用说明来做就好了。”
呵呵，呵呵。
本刊改编自《密码传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