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德国巴符州双元制大学是双元制教育的先驱和领导者，有着全德独一无二的“双元制”本科教育经验和特色。作为“校企”典型的合作教育类型，其注重学生职业行动能力的培养，有着高度集成的理论与实践一体化教学，在教学过程中注重学生终身学习能力的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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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双元制；本科教育；双元制大学；德国
中图分类号 G649（51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7）23-0092-05
一、德国高等教育的创新：“双元制”的引入与扩展
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德国高等教育体系日臻完善，出现了因应时代发展需求的两类高等教育机构：运用科技大学（FH）和职业学院（BA），这两类高校都致力于高级运用型人才的培养。
为培养高级运用型人才，运用科技大学和职业学院都普遍采取实践导向的培养策略，相应地要求教师具备一定的实践经验。在教育教学革新进程中，巴符州可以说是改革的先驱与领导者。出于对高等教育大众化和专业人才缺口及素质的担忧，坐落于巴符州的博世、戴姆勒·奔驰、洛伦兹标准电气企业三家著名公司向州政府提议，把“大学学业和职业培训”结合起来以吸引高中毕业生。在这一思想基础上，1972年形成了“斯图加特模式”，并于1974年建立了斯图加特和曼海姆第两所职业学院。后来这种“双元制大学学习”（Duales Studium）被运用科技大学和普通大学借鉴、创新，尤其是运用科技大学已经成为提供双元制大学课程的重要力量。
现今，双元制大学学习主要有四种课程模型：培训一体化（Ausbildungsinterierende）、实践一体化（Praxisinterierende）、职业一体化（Berufsinterierende）和职业伴随双元制大学课程（Berufsbe- gleitende Duale Studieng?nge）。其中，前两者为初次职业培训（职前教育），针对的是高中毕业生和具有运用科技大学入学资格对双元学习有兴趣的学生，实践一体化大学课程比培训一体化的集成度更高，但不能像后者那样可以获得国家承认培训职业的证书。后两者为职业继续教育，针对的是那些想要获取大学学业的在职者。双元制大学教育通过职业培训和学术教育的紧密耦合，使所有参与者--学生、公司和高校都能从中深受其益，受到社会的普遍欢迎，其课程数量更是持续增加，如表1所示[1]。
二、独领风骚：DHBW“双元制”本科教育
（一）DHBW的发展概况
巴登符腾堡双元制大学（DHBW）于2017年3月由巴符州8所职业学院（BA）组建而成，已有近40年成功的双元制办学经验。同时，它也是德国第一所以“双元制”命名的高校，是德国第一所依照美国模式建立的州立大学系统。DHBW一直以来就是德国最主要的双元制大学课程提供者，据统计，2017年3月至2017年4月，全德910个初次职业培训双元制大学课程中，DHBW一家就占到195个，德语论文题目，占总数的21.4%；全德共提供相应学习位置64093个，DHBW一家就提供了超过25000个[2]。2017/2017学年度，DHBW在校学生规模达31000名，是目前巴符州学生规模最大的高校。为应对高涨的双元制大学课程学习需求的挑战，积极扩大学额，改组之后的DHBW正进一步改善教学基础设施和办学条件。而且自2017年始，除本科层次外，DHBW还开创了层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
（二）DHBW“双元制”本科的优势[3]
DHBW的学生只需3年时间便可以获得学士学位，同时拥有一年半的职业经验（理论教学与实践培训的时间是1∶1）。作为合作伙伴的培训生，学生在学期间可以得到月度津贴，使自己具有经济上的独立性，可以集中精力于学业。由于对职业生活做好了良好准备，DHBW的毕业生具有独一无二的“直接进入率”（Direkteinstiegsq- uote）：大约85%的学生在学期间就已经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成为企业的正式员工。之所以有这样的成绩，是因为DHBW的双元制学习方案具备以下优势：
小班化教学。DHBW的班级规模不超过30个学生，这保证了学生得到教师与辅导人员的良好照料。个性化的照料提高了学生的求学动机，促进了其学业和职业的成功。
前沿和实践性的内容。除了专职教授，DHBW还邀请其他高校讲师以及公司和社会机构具备突出能力的专家向学生传授其各自专业领域的知识内容，以此保证向学生传授最前沿的理论知识和具有实践意义的原理性知识。
公认的强化课程。DHBW的所有专业教育均需完成210个学分，并要求学生在实践阶段提早担当职责，以使他们直接运用理论学习阶段获得的知识。为此，按照双元学习方案，学生在DHBW要经历一个以3个月为间隔的交替变化的、紧凑的学习时间。由于课程安排紧凑，学习强度大，DHBW的教学安排获得了“强化课程”的声誉。除了国家认证之外，DHBW所有课程均受到国际性认证机构“开放大学验证服务”（Open University Validation Service）的品质确认。
人才培养的国际化。鉴于许多行业日益增长的全球化性质，DHBW主张促进学生的国际性能力。在几乎所有的专业学习中，学生都会有一部分内容要求在国外完成，以使学生改善语言能力，获取跨文化工作经验。目前，DHBW与世界上200多所高校有合作关系。在国外获得的学业成绩一般能折算成DHBW的学分。
（三）DHBW“双元制”学习位置的申请
申请条件依据申请者具备的资格而有不同的规定。关于具备“普通高校入学资格”（Allgemeine Hochschulreife）或与所选专业相对应的“专业性高校入学资格”（Fachgebundene Hochschulreife），申请者，可以直接向双元合作伙伴提交申请。
具备运用科技大学入学资格（Fachhochschulreife）的申请者，根据《巴符州高等教育法》和《巴符州双元制大学章程》的规定，需要参加学业能力测试，并在申请时提交能力证明。学业能力测试包含两部分：一般学业能力测试（学业能力测试Ⅰ），由DHBW实施；课程与职业领域特定选择审查（学业能力测试Ⅱ），由DHBW合作培训中心或公司实施。通常情况下，第二部分测试只有在第一部分测试成功通过后才能实施。只有在个别情况下，合作伙伴允许没有第一部分测试证明的申请者参与第二部分测试。但是，在任何情况下，只有第一部分测试通过后才可以在DHBW注册入学[4]。 关于没有高校入学资格的职业技术人员而言，可以依据《在职技术人员高校入学条例》（BerufsHZVO）的规定进行申请。在职技术人员被进一步分为两个类型：一是拥有职业进修经历的技术人员；二是没有职业进修经历的人员。关于前者，申请者必须具备：一次职业进修经历；按照BerufsHZVO第二条进行的咨询谈话。职业进修应符合下列条件之一：
一是通过满师考试。
二是根据《职业教育法》或《手工业条例》以及其他官方规定，在受训职业获得一个与满师考试等值的进修，其等值性必须满足以下条件：进修是建基于两年的职业培训之上的；是一个职业晋升考试；有至少400个进修学时；在内容的广度与深度方面与满师考试相当。
三是其他职业进修。其他职业进修要与从管理与经济学院获得的满师结业相等值，并且进修也必须建基于两年的经济管理学院的职业培训。
四是依据巴符州学校法，技术学校（Fachschule）成功结业，并且与所追求的大学课程领域具有专业对应性。
关于没有职业进修经历的技术人员，其已经从联邦或州规定的至少两年的职业培训中结业，通常具备三年的职业经验，并与专业相符。此外，也要参加能力测试和提供依照BerufsHZVO第二条咨询谈话的书面证明。学业能力测试每年只在春季举行一次，分为笔试和口试两个部分。笔试有三门考试，分别为德语、英语和相关专业知识；口试内容通常为文化、政治、社会、经济等常识，有时也会有实践性考试部分[5]。
双元制大学学业入学许可的决策主体是合作伙伴，而非高校。入学申请直接向合作公司或社会机构提交，如果申请者满足DHBW的大学学习条件，合作伙伴则决定谁将获得学习位置。此外，在公司培训申请时，DHBW并不拘泥于合作伙伴，申请者也可以向那些没有合作协议的公司或机构申请，专业主任支持此类申请，并向潜在的合作伙伴介绍合作的好处。
三、管中窥豹：DHBW电气工程专业“双元制”培养方案
目前，DHBW共有8所分校，四个分支机构，在经济科学、工程技术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提供20个专业教育，在100个专业方向开展培训。斯图加特分校在DHBW中的位置如同伯克利分校在加州大学中的地位，其前身便是1974年建立的斯图加特职业学院，有斯图加特和霍尔普两个校区。2017/2017学年在校生近8000名。以斯图加特分校的电气工程专业为例，简要介绍DHBW“双元制”培养方案的一些要素。
（一）专业培养目标
在当今电气化全面渗透生活的时代，电气工程专业有着广泛的运用领域。斯图加特分校提供三个专业方向教育：自动化、电子学和通讯技术。在所有专业方向上，学生还需要掌握各类计算机软硬件知识，独立运用各类数据处理系统。
DHBW课程与教学的目标是发展学生的职业行动能力，德语论文范文，包括人格、专业、措施和社会能力。毕业生能够将科学知识运用于实际需要。他们能在主要工作领域从事专业活动，比如设计开发、项目策划、生产、质量保障以及销售等。他们能通过紧凑的理论学习和有针对性的职业培训，获得团队中独立负责行动的整体认识，以及了解自身工作的组织、经营管理和生态框架，并将社会环境反映在自身的活动当中。如此，他们能在企业中进行高效的、创造性的工作。
（二）课程设计方案
电气工程师需要在下述领域具备坚实的知识基础：数学、自然科学领域、电气工程原理以及模拟和数字电路。在电气工程专业的课程设置方面，德国电气工程协会（VDE）推荐了一份本科课程方案：数学和自然科学基础占20%；信息技术基本能力占15%；电气工程基础知识占25%；非技术教学内容占10%；深入探讨、运用和项目占30%[6]。DHBW电气工程专业的整个课程设置与电气工程协会推荐的课程方案基本一致，其课程方案如表2所示[7]。
DHBW的课程采取模块化设计，依照知识性质，可分为理论模块和实践模块；依据知识专业层级，分为核心模块（Kernmodulen）、普通方向模块（Allgemeinen Profilmodule）、地方模块（Lokalen Profilmodule）。核心模块是专业的核心内容，是所有专业方向的必修公共课，主要在前两学年教授，它包含实践模块；普通方向模块为专业方向的必修课程，主要在第二、三学年教授；地方模块属于专业方向课，是各分校根据地方经济的现实需要确定和补充的学习内容。
除必修模块外，DHBW还提供选修科目（Wahlfach）。此外，引导自学也是DHBW学生学业的一部分。第一学年为30小时，第二学年至多为50小时，第三学年至多为70小时。借助于最多150个小时广泛的引导自学（Umfassenden Begleiteten Selbststudium），向学生提供多样化的、适宜的和能力导向的学业支持，如设计和项目方案的辅导、实验、练习以及其他引导自学形式[8]。
（三）教学理念与措施
DHBW教学论的主体目标为“行动能力”的培养。首先有四个机制保障，即理论与实践的耦合；实践中的学习；小班化教学；来自实践一线有特殊能力的兼任讲师。如理论与实践耦合的机制有助于学生的整体学习和学习激情的引发，项目和学位论文探讨有助于学生学术能力和运用能力的养成，而小班化教学则有助于学生个性化的学习。其次，在教学过程中，强调内容具有新颖性和贴近实践，注重以参与者为中心的教学措施，重视促进学生理论与实践之间的知识迁移和融通，以及独立学习的能力。
（四）实践培训的“培训计划框架”
关于实践培训而言，“培训计划框架”阐释了在实践中将教授和培训哪些重要内容，并详细说明了技术学习领域的三个实践模块的内容。
公司培训的目标除了使学生掌握技能和知识之外，还要启发学生将“公司”的经验世界纳入自身行为意识中去。为此，应通过积极的参与、承担个人职责和团队工作，来实现专业、措施和社会能力的掌握。为使学生能在不同的工作团队和组织中有条理的、结构化的处理复杂性任务和进行建设性的参与，培训会在学生整个学业生涯中促进下述非专业能力发展：交流、合作及团队能力；问题解决与创造能力；报告与文档归建能力；学习、工作和展示技能。三个实践模块在五个学期中层层推进，学生将从基本技术技能和知识的学习，开始最终能在专业手册的帮助下独立处理工程任务。 （五）专业支持条件
专业发展的成功运营，需要三个基本支持条件。第一，众多合作公司的深度参与。据斯图加特分校的合作公司数据库显示，在电气工程专业领域有206家合作公司。另据Ausbildungsplus数据库统计表明，DHBW专业合作伙伴数量是全德最多的。第二，良好的教学设施。电气工程专业拥有两个现代化的实验室，分别是电气工程基础实验室和微电脑技术实验室，用于专业教学与探讨及项目开发。第三，有一支专兼职结合的优秀师资队伍。DHBW除自身拥有强大师资力量之外，还广泛从其他高校、公司与社会机构延聘有理论与实践专长的兼职讲师。DHBW对教师的要求侧重于教育教学实践能力，均要求具备教学能力和实际工作经验。如教授除一般要求具有学位以外，还要求具备一定的教育教学能力和至少有5年的职业实践经验，而且其中至少3年为高校之外的经验。要求讲师一般经过正规专业训练（获得高校毕业证书），拥有实践经验、教学技能以及实践导向理论知识的讲授兴趣。
（六）专业质量管理
DHBW拥有杰出的质量意识和质量管理系统。其体系遵循全面质量管理准则，以“学业”质量和“考试系统”质量为质量管理对象，通过“内部”和“外部”来进行质量评估。其两卷本的《质量管理手册》共1096页，卷一包含质量管理的结构、原理和程序；卷二为质量管理的基本文件，内容宏大、精细。
四、结语
作为高等教育领域双元制教育模式的先驱和佼佼者，BA/DHBW以其近40年来对高级运用型人才培养的执着，以其卓越的教学和成功的办学历史，赢得了良好的国家与国际声誉。反思其办学理念与实践，有三点值得借鉴。
首先，知识大爆炸，且经济性功能愈发重要的社会大背景下，大学生要适应社会的发展变迁取得职业的持续成功，其终身学习能力的获得尤为重要。DHBW以其独特的双元合作机制，顺应了高等教育终身化的发展趋势。
其次，稳固而灵活的专业人才培养方案。这种机制上的灵活性，既能够保障整体统一的专业质量，又有助于学生的专业方向选择和因地制宜的经济适应性。这种安排适应了快速变换的职业和技术世界，但变换并非是根本的范式转变，而是不断的渐进或螺旋式发展。
最后，重视教育质量。DHBW在其质量管理手册中虽没有出现全面质量管理的字眼，但其整个质量管理的行动，如良好的教学硬件，强大的师资力量，以及优异的质量制度建设等，无不体现出全面质量管理的全过程、全组织、全员化的内涵。
参考文献：
[1][2]BIBB.Ausbildungsplus in Zahl- en Trends und Analysen 2017[R].Bonn， 2017：22.24-26.
[3]Schnell und Sicher ein-und Au- fsteigen[EB/OL].http：//www.dhbw.de/die-dhbw/studieren-an-der-dhbw/vorteile-des-dualen-studiums.html
[4]BHDW.Merkblatt Für Bewerber Mit Fachhochschulreife[EB/OL].http：//www.dhbw.de/die-dhbw/studieren-an- der-dhbw/zulassung/zulassungsvora- ussetzungen.html
[5]BHDW.Merkblatt Für Beruflich Qualifizierte Ohne Schulische Hoc- hschulzugangsberechtigung nach der Berufst?tigenhochschulzugangsverordnung-BerufsHZVO[EB/OL].http：//www.dhbw.de/die-dhbw/studieren-an-der
-dhbw/zulassung/zulassungsvorausse- tzungen.html.
[6][7]Prof.Kay Wilding.Studiengang- beschreibung-Elektrotechnik[Z].2017
：9.14.
[8]DHBW.Erl?uterungen zu den Mod- ulen（zu §3 und § 4）.Qulit?tsma- nagement Handbuch（BandⅡ）2017[Z].
573-574.
Observation of “Dual-system”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in Germany
--Taking Baden-Wuerttemberg State Dual-system University as an Example
LU Chang-chun
（School of Education，Guangxi Teachers’ College，Nanning Guangxi 530023， China）
Abstract The Baden-Wuerttemberg State Dual-system University is the pineer and leader of dual-system education in Germany， which has formed unique characteristics and experience. As a typical cooperative education type， it focus on fostering students’ vocational action capability， has a highly integrated theory and practice integration teaching，pays attention to students’ lifelong learning ability in the teaching process.
Key words dual system； undergraduate education； dual-system university； Germany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