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底,德国总理默克尔荣登《福布斯》杂志年度“全球最具作用力的百位女性”之首。这位“铁娘子”一直在德国政坛如日中天,身上的耀眼光环让周围的人显得黯淡无光,包括她那位个头不高、相貌平平的丈夫约阿希姆・绍尔。 外语论文网 www.waiyulw.com 9月2日,默克尔父亲去世,绍尔陪在默克尔身边忙里忙外,沉默寡言中,让人感到一种值得信赖的力量。在德国,人们叫他“第一丈夫”,但更多的人叫他“科学怪人”。 化学教授娶了未来总理 从零零碎碎的消息中可以了解到,绍尔1949年4月出生于德国下萨克森州的一个糕点师家庭。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原东德科学院工作,与一名女化学老师结了婚,但婚后生活并不幸福。1983年,两人离婚,绍尔带着两个儿子,和母亲一起生活。第二年,他在大学餐厅里邂逅了比他小5岁的生默克尔。巧的是,当时默克尔也刚刚结束了和物理学家乌尔里希・默克尔的5年婚姻。默克尔当时的探讨课题刚好是绍尔的专长,于是经常向绍尔请教功课,一来二去,两人发展成师生恋,后来干脆住在一起。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觉得有没有那张结婚证书并不重要。1998年,在政坛一帆风顺的默克尔升任基督教民主联盟总书记,有反对者对她的“非婚同居”提出质疑,默克尔和绍尔才正式结婚。两人在《法兰克福汇报》上登了一条香烟盒大小的声明:“我们结婚了。”没有父母和朋友见证的仪式,没有鲜花和祝福,但默克尔平静地说:“重要的是,我丈夫和我知道它发生了。”两人婚后定居柏林,没生孩子,平时各忙各的。默克尔整天与政界的人打交道,一聊就是一天;绍尔则继续专注于化学探讨,闲暇时就看电视,对妻子的工作不闻不问。 绍尔是个大忙人。他供职于德国洪堡大学化学系,在国际量子化学界闻名遐迩,甚至被视为诺贝尔奖的“潜在得主”。他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日程表几乎被各种各样的实验和会议挤满了。绍尔十分严谨,每天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很少见他在路上与人交谈。在学校网站上,他透露了自己的出生年月,以及公开的作品和论文的目录,再没有其他的个人信息。 绍尔对自己在学校里的活动也是严加保密,还不让外人进他的课堂。提到绍尔,同事们总是三缄其口。他撂下“狠话”:如果学生告诉记者任何对于他的信息,就将被“开除”。不过,还是有胆大的学生透露,绍尔是一名非常严厉的教授,禁止学生们携带食物和饮料进课堂。 绍尔爱安静,极其厌恶噪音。他儿子来看他时,必须穿上厚毛线袜,免得走路出声。他的邻居、社民党官员施赖纳因为大声唱歌,经常遭到绍尔的抱怨。有一次,施赖纳正唱得忘乎所以,突然门铃大作,一开门,只见绍尔满脸怒气地瞪着他,然后狠狠地摔门而去。这让施赖纳尴尬不已,再也不敢再招惹他。 还有一次,一个剧团在默克尔家附近的露天广场表演。剧团之前已经说明,他们的表演免费,但可能会打扰周围居民。但绍尔不依不饶,在演出的第一天晚上,他专门测量了演出噪音的分贝数,并发传真将这些数据交给有关部门。不过,演出还是照样进行,事情不了了之。绍尔的学究气遭到不少人嘲笑。 “不可接近”的总理丈夫 作为总理的丈夫,绍尔很少与默克尔一起出席公开活动,记者能抓到他的机会屈指可数,想挖到二人的新闻更是比登天还难。不过有一个例外:在德国一年一度的拜罗伊特音乐节上,身为歌剧“发烧友”的绍尔准会跟妻子一起去观看,德语论文题目,媒体由此送他个绰号――“剧场幽灵”。 每年为数不多的几次露面中,绍尔给人们留下了古板冷漠的印象。公共场合上绍尔总是一成不变:黑色西服,黑领结,黑皮鞋,面带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并肩同行的默克尔一边微笑一边向人群挥手,绍尔则目不斜视,即使微笑,也常常是抿着嘴,表情僵硬。而且,这种场合,二人几乎从不相互交谈,更不用说牵手和拥吻了。在一些招待晚宴上,绍尔也很少跟周围的人聊天,人们从他口中得到的答案只有“是”或“不是”。德国《明星》杂志对他的评价是:“他希望保持自己一贯的行事风格――不可接近。” 有记者好不容易凑到他身边,想从这位“第一丈夫”嘴里掏出点新闻,但无一例外地碰了钉子。绍尔唯一一次破例接受采访是在2017年,面对德国电视台的记者,他仅说了一句话:“我并不准备以后要在公众面前经常出现,现在也不会对你的麦克风多说一句话。”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惹恼了记者们,媒体圈嘲讽他为“名副其实的人”,因为“绍尔”的德文意思就是“生气”。 其实,绍尔不仅是对记者不太客气,对普通民众也没有什么亲和力。有一次,他和默克尔去勃兰登堡州度假,参加了当地的乡村音乐节,他没跟当地居民说一句话。德国媒体称:“绍尔从没准备做一个合格的总理先生,他对现代政治舞台上的夫妻档也全然不理会。默克尔已经是‘铁娘子’了,再配上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先生,更加不得人心。” 政坛上有不少“第一家属”都很赚眼球,且不说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的高调活动、法国第一夫人布吕尼的时尚耀眼,即使是英国前首相撒切尔的丈夫丹尼斯,也是行事高调。丹尼斯喜欢陪同撒切尔夫人出席各种活动,并欢迎记者拍照,在镜头前喂大象、戴穆斯林的头巾,可谓出尽风头。绍尔对此有些不屑,默克尔的自传作者兰古斯称:“绍尔不想成为第二个丹尼斯。”一位专栏作家则不无刻薄地说:“他是那么吝惜自己的出镜率,以至于我们一度以为默克尔总理还是单身呢!” 最令人惊讶的是,2017年默克尔宣誓就任总理这个重要时刻,绍尔居然也缺席,引得媒体议论纷纷。《南德日报》不无嘲讽地说:“(他)或许在家里看电视更清楚。”但绍尔的反应很平淡,只是通过《柏林报》了一则声明:“我不想参与妻子的政治活动,也不想对她做任何评价。” 最烦被人称“默克尔先生” 在许多人看来,绍尔绝对不满于成为妻子的陪衬。对此,德国自民党领袖古伊多・维斯特维勒深有体会。他有一次与绍尔见面,自作聪明地称这位教授为“默克尔的先生”,绍尔十分严肃地回应说:“先生,您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当场给维斯特维勒闹了个大红脸。 “默克尔的先生”不能叫,“默克尔先生”更不能叫。因为默克尔一直沿用前夫的姓氏“默克尔”,绍尔没有明确反对,心里却不免有个疙瘩,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踩到“地雷”。有一次,法国总统萨科齐在一个典礼上演讲,自以为幽默地对台下的绍尔说:“有媒体说,我和默克尔夫人组成了一对。默克尔先生,不要全信媒体的话,我喜欢您太太的程度,其实比他们报道得更深。”这一下弄巧成拙,惹得绍尔面色阴沉,十分生气。不过,媒体却揶揄绍尔说:“请原谅唐突者的冒昧吧,要怪只能怪绍尔先生自己太低调了,谁让他总对家事只字不提?” 绍尔超然事外的作风似乎让人觉得有点不近人情,好在默克尔本人对此并不介意。她在当总理前就明确表态:“我丈夫有他自己的工作。我们十几年来一直争取男女平等,如果我要求他放弃工作处处配合我,那就太荒谬了。”默克尔很体谅地称赞绍尔“常提出重要建议,每次与他的谈话都使我获益匪浅”,“他也会承担起‘第一丈夫’的义务”。 寻常幸福 绍尔确实也为妻子做出了改变。为陪同妻子出席一些活动,他还是多少打破了自己“隐士”般的生活方式:2017年11月,他陪妻子去了时任美国总统布什位于得克萨斯的农场,还少见地穿上了牛仔服以示亲和。不过,在拍照的时候,羞涩的绍尔仍试图躲在布什夫人劳拉的背后。在欧洲,绍尔还陪同默克尔出席了在维也纳举行的新年音乐会,以及在米兰举行的歌剧节开幕式。但不依不饶的媒体纷纷表示,“这与他偏好音乐也许不无关系”。 最值得一提的是,八国峰会2017年在德国举行,当默克尔等领导人举行正式会晤、讨论严肃的政治话题时,绍尔勇挑“重担”,率领各国第一夫人游览位于德国罗斯托克的古城堡。在绍尔的强烈推荐下,第一夫人们还临时添加了一个旅游项目,参观了城堡附近的一个古老喷泉。那是一位德国艺术家于1903年建造的。绍尔专业的讲解和敬业的表现,获得了第一夫人们的一致赞许。今年6月,绍尔陪妻子访问美国,会见了奥巴马和米歇尔,在这个近20年来第一位德国领导人访问美国的重要时刻,绍尔终于没有再躲避镁光灯,和妻子一起亮相。 除去政治上的光环,作为普通人的绍尔和默克尔夫妻还是非常默契的。二人经常在柏林市中心一家名叫“博夏特”的饭馆吃煎肉排。这时,多半是默克尔滔滔不绝地讲,绍尔默不作声地听。他们也经常在柏林附近的别墅一起做饭,默克尔的拿手菜是“西红柿烩汤”和“炸猪排”,绍尔则展示他的“家传厨艺”――烤蛋糕。冬天,德语论文题目,他们还会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也许,在这种寻常生活中,才有真正的幸福。 编辑:凌云 美编:苑立荣 编审: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