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验证:丰子恺的翻译与原诗十分贴切,“剧怜”是译者主观添加的副词、以表示程度之甚。此外,“不胜悲”是以断定的方式表意的,与原诗的“何以令人安心”相比,显得缺少委婉,过于直白。 林文月翻译中的“荒野中”“可怜”“飘摇不定”均为译者根据上下文或自己的解读理解而添译,但“挡避狂风的繁茂树荫业已枯萎”在林文月的译诗中仅用了“失庇护”,即原诗是以巧妙的隐喻形式所做的表达,而在译诗中不仅省去了“繁茂树荫业已枯萎”,而且改变了隐喻的修辞手法。 姚继中的翻译整体诗意忠实程度比较高,但原诗用于隐喻的「小萩」被译成了“弱草”。这一译法在上下文中不会被误会,但毕竟隐喻的喻项被更改,仍应视为是翻译的弊端。 以上仅以《桐壶》卷前 5 首和歌的翻译为例做了翻译验证。从上面的验证中我们不难看出,虽然中国读者对《源氏物语》没有语言文字上的不适,对著作的整体认可度很高。但作为探讨者,我们通过验证探讨,仍然应该去发现译文与原文的异同。 总体来说,丰子恺的译文与姚继中所译的和歌对原诗的忠实程度高于林文月,但依然不排除漏译、错译,其中也包括有意识的改译。漏译、错译是不应该发生的翻译行为,但当前我们已经无法更改,只能期待今后的修订。而改译与漏译、错译不同,是出于译诗的整体性,或修辞需要译者做出的翻译判断,只是这种判断充满了译者的主观性,使译诗与原诗产生了距离,这种距离不在于意义的歪曲与篡改,通常是为了达到某种特别的效果。 略论林文月翻译的和歌,我们会发现林文月的译诗与原诗的距离较大,尤其是添译和意译的现象较多。或许是林文月作为女性译者,情感表达细腻于丰子恺和姚继中,所以我们不难看出,很多情况下她不太愿意紧扣原诗翻译,而是根据上下文进行了意译。意译固然是翻译的一种手段,但大部分的和歌都采取某种程度上的意译的话,势必破坏了原诗的紧凑与格局,从而使整个译着的经典型受到质疑。此外,林文月的“楚歌体”和歌翻译法在验证中也发现一些问题,最突出的就是用字过多,译诗有填不满“楚歌体”框架、而不得不添译的情况发生。 林文月原本考虑到和歌翻译的同一性与和歌的审美性才创造了“楚歌体”,但在实际翻译中也时常给自己带来了必须通过添译、意译才能满足格式需要的窘困。 作为《源氏物语》的译者,深知翻译过程中的种种艰辛。然而,无论何等艰辛都无法非常完美地再现原着,这是全世界所有翻译者的悲哀。因此,我们必须认可学术界通过验证而提出的尖锐批评,以促使翻译的进步。 参考文献: [1]包通法,杨莉. 古诗歌“意境”翻译的可证性探讨[J]. 中国翻译,2017,( 5) :34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