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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英语较多用物称,汉语较多用人称。从语法隐喻理论、思维方式和话语传递连续信息的功能格局等视角研讨英语物称、汉语人称的成因和语用特征,很有意义。英语物称常常伴随隐喻式的出现而产生,适用于正式的书面语体。它强调物对人的影响,有拟人化修辞色彩,语气委婉含蓄,且具客观性和公正性。汉语人称常常以一致式的样态呈现,可用于正式或非正式的语体。汉语句子总是以人或有生命的物体为主题展开,语言结构规范、语义清楚。 关键词:英语物称 汉语人称 语法隐喻理论 语用 一、引言 英语较多用物称表达法,让事物以客观的形式呈现出来,而少用人称来叙述;汉语较多从自我出发来叙述客观事物,倾向于描述人及其行为或状态,常常使用人称表达法。(连淑能, 1993: 76-77)物称和人称的不同运用构成了英汉语言的一大异同特征。下文拟从语法隐喻理论层面、思维方式视角和话语传递连续信息的功能格局方面略论英语物称、汉语人称的成因和语用特征。 二、英汉物称、人称的形成原因及语用特征 (一)语法隐喻理论与英汉物称、人称韩礼德的语法隐喻理论(Halliday, 1994: 342-343)认为,对人类经验意义的描述在语法层面上有两种方式:一致式(congruent form)和隐喻式(meta-phoric form)。一致式是指语义(实体、事件、性质、方式)、词汇语法(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与功能(参与者、过程、属性、环境因子)之间的一致。这是表述经验的典型方式,最贴近人们的直觉,因而多符合口头表达形式,属于语言表达的感性方式。一致式常常表现为以人称主语引领句子。 隐喻式是指语义、词汇语法和功能之间的不一致,其外现形式则多为以物称来叙述。对比一致式的句子,隐喻式的句子不是用名词而是用动词或形容词来表述实体,即过程与属性被体现为参与者,这就有悖于人类的直觉,更接近于理性思维。因而,隐喻式的句子是常见的书面表达形式,属于语言表达的理性方式。例如:(1a)They arrived at the summiton the fifth day.(1b)The fifth day saw them at the summit. (朱永生、严世清, 2017: 123)显然, (1a)是一致式的表达形式, (1b)的表达形式为隐喻式的。(1a)的物质过程在(1b)中变成了心理过程; they变为them,由动作参与者变成了眼睛看到的现象; the fifth day则由环境因子变成了一个参与者;唯一没有改变的是at the summit,仍然保留了环境因子的功能。(1a)经过调整变成(1b)之后语义结构复杂化了,但语法结构却简单化了,词语密度明显加大了。(1a)语义直接明了属于口语表述形式, (1b)符合书面语深思熟虑的表达习惯,并且该表达法有助于中心意义的突显( thematiza-tion),因而也有利于语篇的衔接与连贯。(1a)由一致式变换为(1b)隐喻式时,人称主语也相应地转化成了物称主语。 对于以隐喻式物称主语引领的句子,再看下面三例:(2)Shortness of tmi e has required the omission ofsome places ofnaturalbeauty and ofhistorical interest.(3)The thick carpet on the corridor killed thesound ofmy footsteps.(4)Astonishment, apprehension, and even horroroppressed her.物称主语多是名词化的形式。“名词化是创建语法隐喻的唯一最强大的手段”(Halliday, 1994:352),而语法隐喻的实质就是名词化(nominaliza-tion)。由名词化而来的隐喻句式即体现为物称显化和人称的淡化或被完全替代。韩礼德曾经推测:英语中由名词化而产生的名词隐喻在科技类书面语体中出现的频率最高,这一推测已为李力(2017)所作的语料略论实验证实。连淑能的探讨也表明:这种物称表达法(与其它非人称表达法)是英语常见的一种文风,尤其常见于书面语,公文、新闻、科技论著以及散文、小说等文学著作(连淑能, 1993: 77)。整体上来说,英语中物称主语要多于人称主语。一致式所要求的语义、词汇语法与功能的一致在句子中乃体现出主语以人称较多的特征。 就是说,在一致式的规范下以人称主语引领是句子的主要构成形式。汉语句子的主语多以人称呈现,该特点在口语体以及书面语体中都得到了明显的体现,这符合一致式的要求。下面的例句反映出一致式的特点要求:(5)说完这番话后,她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又低头不语了。(6)我们坚定不移地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积极扩大对外交流。(邓小平《中共十二大开幕词》)(7)我从盐泉边逃开,回到贡波斯甲的窝棚里的时候,他坐在门前的木头台阶上用一块紫红的线绒布擦拭鞍鞯。(阿来《遥远的温泉》)物称、人称的使用依赖于英汉语句子对其主语的选择。尽管英汉物称、人称主语句有不同的情形,但无灵主语和有灵主语在句子主语构成中起着最为典型的影响。这其中无不体现语法隐喻理论的观照。根据所指的不同性质来划分,名词可以分为“有灵名词”(anmi ate noun)和“无灵名词”( inani-mate noun)。在句子中,“有灵名词”作主语称为“有灵主语”(anmi ate subject);“无灵名词”作主语称为“无灵主语”( inanmi ate subject)。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