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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引言 德语中的情态小品词不但大量地运用于口语中,而且在书面文章中也频频出现。这一类词离开了句子本身并没有独立的意义,但它们具有丰富的交际功能与用途,能够丰富和语言,精确地表达说话人的意图、态度和情感,在功能上与汉语的语气词相当。对德语情态小品词的探讨,至今已有40多年的历史。其间,人们越来越认识到这类词的强大的语用交际功能,对其探讨也有了很大的发展。对德语情态小品词和汉语语气词进行对比略论,不但有助于情态小品词的学习和运用,而且对两者之间的互译也具有实际指导意义。 1.汉语语气词与德语情态小品词的界定 1·1汉语语气词语气词,有些语言学家也称之为语气助词,在汉语中属于虚词范畴。中国学者对这类词的定义简单明了。如“语气词的影响在于表示语气。主要用在句子的末尾,也可以用在句中主语、状语的后头”。(黄伯荣、廖序东, 2017: 33)语气词是“用在句子里边表示一定语气的虚词。也称语气助词”。(胡裕树, 1995: 239)“语气助词附着在句子末尾表示某种语气,某些语气助词也可以用在句中。”(邢福义,1992)从以上定义可以看出,我国语言学家对这类表示语气的词的界定分歧不大,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一种观点认为语气词是虚词的一个直接分支,而另一种观点认为它是虚词的下属词类助词的一种,因而称之为语气助词。从发展趋势来看,我国汉语界“倾向于将语气助词从助词里边分出来单独立类,称语气词”。(陆俭明, 2017: 45) 1·2德语情态小品词对德语情态小品词的探讨,语言学家根据各自的理解用不同的术语来描述它:“调味词”(Würzw rter)、“情态品词”(modale Partikeln)、“填充词”(Flickw rter/Füllw rter)、“语气小品词”(Abt nungspartikeln)、“表达情感小品词”(emo-tional-expressive Partikeln)、“交际小品词”(kom-munikative Partikeln)、“情态小品词”(Modalpar-tikeln)、“句子小品词”(Satzpartikeln)等等,其中情态小品词、语气小品词和句子小品词3个术语在学术界较为通用。与汉语的语气词相比,德语情态小品词的概念在德语语法中的界定并不明确也不统一。 首先,德语语法界对“小品词”(Partikeln)的界定就不够明确,而且“对该概念的使用极不统一”(Buβmann,1990: 19)。在1966年版的《杜登语法》中,“小品词”被称为除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等之外的“剩余词类组”(Restgruppe),该类词被赋予强大的功能,即“承担句子中其他词类无法完成的所有任务”。(Dudenredaktion, 1966: 301-302)Schulz&Griesbach在《德语语法》的词类划分中并没有提及情态小品词,而只是在“句子的功能”一章中,将这些词称为“情态成分”(Modal-glieder),作为“说明语”的一个子类,并指出:“情态成分是表明说话人对所说内容的主观态度的句子成分。它可用于陈述、疑问、祈使或惊叹句中,使表达更丰富。做情态成分用的主要是连词和副词”。(Schulz& Griesbach, 1960/1976: 343)Weydt首先提出“语气小品词”(Abt nungs-partikeln)这一概念,将其描述为“一些不变化的小词,它们的影响是标志出说话者对所言之事的态度,但不能够用来回答问题,不能位于句首,而是用于句中对整个句子起影响。在句中若位置或重读发生变化,其含义与功能也随之变化,这种情况下,它们就属于其他功能词”。(1969: 66)而1973年版的《杜登语法》中,语气小品词已经作为“情态副词”(Modaladverbien)的一个单独子类出现在德语词类系统中,尽管新增加的这一类词与副词的定义及功能(做情状说明语或定语)并不相符,因为这类词既不能做情状说明语,也不能做定语。而在1995年版的《杜登语法》中,出现了一个较大的改动:“小品词”不再是不变化词类的总称,而是作为一个单独的词类与介词、连词、副词等不变化词类并列(Dudenredaktion, 1995: 369),而“情态小品词”则成为“小品词”下属的一个子类(如图1所示)。至此,情态小品词终于以一个独立的词类在德语语法体系中获得了一席之地。 由此可见,人们对情态小品词的词类归属经历了一个由模糊到逐渐清晰的过程,而且,在经历了“语用转向”(pragmatischeWende)和“交际转向”(kommunikativeWende)之后,这类词的语用交际功能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越来越多的德语教材把情态小品词的教学和运用当作一项重要的内容,要求学生在语言交际中使用情态小品词来丰富自己的表达。 2.德语情态小品词与汉语语气词的差异略论德语与汉语尽管分属于两种不同的语系,二者各有其特点,但在表达语气的词汇方面,德语情态小品词和汉语语气词有许多相似之处。如德语情态小品词没有词尾变化、没有比较级、不能变位,这就是小品词的“不可变化性”(Unflektierbarkeit);而汉语是略论语,任何词类都没有词形变化,当然也包括语气词。德语情态小品词不构成句子成分,所以不能对它们进行否定或者提问,一般不能位于句首,并且可以自由增删而不作用句子的完整性;汉语的语气词亦然。下面我们从语音、形态、句法和交际—语用层面对二者进行对比略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