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论文网德语论文写作指导:德语叙事批评中的叙述人概念探寻
摘 要: 所有的叙事著作都有一个叙述人,有一个叙述人在读者和故事之间发挥影响,这是叙事著作的文类特征。传统上叙述人往往被等同于作者,建构论意义观确立之后,文学语言本身的建构或读者对文学对象的建构受到重视,文本同作者的关系便分离开来。文本内的叙述人不等于文本外的历史作者,已成为广泛的共识。但是,叙述人与作者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20世纪50年代,德语叙事批评界就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并出现了“小说精神”、“叙述功能”等概念。本文旨在对德语叙事批评中的叙述人概念进行辨析。
关键词: 德语叙事批评; 叙述人; 小说精神; 叙述功能
所有的叙事著作都有一个叙述人,有一个叙述人在读者和故事之间发挥影响,这是叙事著作的文类特征。如果说,小说就是讲故事,那么,这个讲故事的人是谁?对此提出疑问,其实是文艺模仿论被扬弃、形式主义文论兴起的症候性表现。因为,传统上叙述人往往被等同于作者。 剧作家是剧本的创作者,以此类推,叙述人应该是叙事文本的创作者。小说既然是作者创作的,那么,小说中的故事当然也是他叙述的。但是,剧本在舞台上演时,剧作家就完全从中隐去,只有剧本或节目单上印着他的名字,而叙事文本中的叙述人却一直在场,文本里的故事与他的声音相分离后就不复存在。从另一方面看,建构论意义观确立之后,文学语言本身的建构或读者对文学对象的建构受到重视,文本同作者的关系便分离开来。文本内的叙述人不等于文本外的历史作者,成为广泛的共识。但是,文本中的叙述人与现实中的作者仍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正是由于这一特殊性,才使得叙事文本中叙述人的归属问题成为经久不衰的话题。 “谁在讲故事?”德语文论家沃尔福冈•凯泽就曾提出这个看似幼稚的问题,叙事理论对此做出的回答五花八门而又自相矛盾。显然,没有一个合理的范畴体系能把所有阅读经验概括起来。德语叙事理论对担当叙事中介的叙述人的研讨,习惯从人格化叙述人入手,而其他叙事理论中的叙述人,如英美的,则习惯从“视点”入手。“视点理论特别注重从视点上区分叙述人与小说中人物的观点”,这样就导致了一个奇特现象的出现,那就是,时至今日有些英美批评家还对“作者”和“叙述人”这两个概念不做区分地使用。从另一方面看,英美叙事理论自韦恩•布斯开始,又在作者和叙述人之间添加一个“隐含作者”概念,使得叙述人同著作的真实作者隔了两层。“隐含作者”的提出,杜绝了叙述人同历史作者混淆的可能性,并且更加凸现了叙事的中介性特点。德语叙事理论中没有“隐含作者”这一概念,叙述人在德语叙事批评中,视情况被允许同文本的作者划等号。因此,它同传统文论中的叙述人关系比较接近。
一、叙述人—小说精神 在对文学著作进行描述的语境中,作者和著作中叙述人的关系,依然是一个受到多方关注的问题。在叙事中,最常见的是用第一和第三人称进行叙述,用第二人称进行叙述的情形比较少见。小说采用不同的叙述人称,是出于不同的考虑的。一般来说,采用第一人称叙述,会给读者造成这样的感觉,即叙述人对所述事件感兴趣,并且心系其上;同时,第一人称叙述人的表述往往也让人觉得,那是他自己的感受。如果采用第三人称叙述,读者就会明显感觉到叙述人与所述事件之间的距离,感到叙述人是在客观地报道某件事。同时,读者对叙述人的感知程度较低。 由于叙述人的感知度较低,所以,人们往往就以为,小说中的故事是作者讲述的。正因为这样,传统文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将第三人称小说中的叙述人等同于著作的历史主体--—作者。这样的等同,一方面奠定在传统小说多为作者式叙述的创作范式之上,另一方面也因为艺术摹仿论强调,小说依赖于外在的现实世界。小说的非独立性表明,它是现实世界的影子,而每一个影子的背后都有一个实体,小说中的叙述人就是作者的影子。因此,作者就是小说真正的叙述人。 德语对于叙述人的论述,始于克•弗利德曼的《叙事著作中的叙述人》。在这部书中,弗利德曼说明了两件事:第一,认知理论中的规范同样适用于叙事,就是说,没有一件事可以同特定的思考措施相分离而完全“客观”或者“自为”地出现。叙事中的任何对象、任何行动,确切地说,都是“透过正在思考的精神这个媒介”。第二,这个“媒介”不仅仅是一个理论上的预设,在叙事文本中也是可以直接感知到的。他的特征不能简单归结到作者身上、作为作者的真实表达形式。每一篇叙事文本中都有一个虚构的叙述人在发挥影响,文本中的所有观点,只应该和他挂钩,和他的“特点”挂钩。弗利德曼所说的这个“媒介”,不仅是虚构叙事中认知理论的一个普遍范畴,它后来还逐渐独立出来,成为从作者身上分离出来的第二个人,并且能在文本中像有血有肉的人那样活动。这也就是说,它是人格化的“媒介”。 到了20世纪50年代,德语文论关于叙述人的讨论发生了一个转变。鉴于越来越多的小说描写荒诞古怪的人物,第三人称小说中的叙述人常常放弃自己的角度,转而用故事中主要人物的眼光来叙述,从而使得叙述声音和视点不再统一于叙述人,而是分别在叙述人与故事内的聚焦人物这两个不同的实体之中,并最终导致叙述人权威的丧失。为此,沃•凯泽在《现代小说的兴起与危机》中发出警告:“叙述人的死亡,就是小说的死亡”。③凯泽在这里所说的叙述人的死亡,实际是指的人格化叙述人在叙事文本中的消失,而人格化的叙述人,长期以来为德语文论认为是叙事文学不可或缺的。小说就是要有一个可被明确感知的说者,没有说者的小说,意味着小说的死亡。从另一方面讲,凯泽所说的叙述人的死亡,主要是针对现代社会“经验交流能力”的丧失。④从这一点上讲,他的警告同瓦•本雅明的哀叹是一致的:“越来越见不到善于讲述故事的人了。对故事的呼声越来越使得周围的人陷入尴尬”⑤的境地。本雅明认为,最初的经验交流,是与人的兴趣相一致的。小说“或显或隐地带有功利……叙述人至少是一个为听众出谋划策的人”,⑥因为故事是“融入素材中的生活经历”。⑦通过口耳相传的经验,世界获得为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提供支撑的结构。“讲故事是让故事继续流传的艺术。如果故事不再讲下去,这个艺术就消失。这一艺术的消失,是因为人们在听故事时再遇不到编故事的情形。”⑧叙述人通过确定故事、让故事显得可信,使得所叙之事产生关联和意义。叙述人的权威,就体现在使事件可信、可理解上。一旦世界变得不可理解,作为表现现实并使之可明白易懂的故事叙事,就失去了其合理性。从这个意义上讲,叙述人的退位,是社会变化的征候性表现。 受语言学的作用,德语文论界兴起叙事探讨,并视文学文本为语言建构的独立自足的意义整体。关于文本中叙述人不是作者的问题,达成广泛的共识。叙述人如同文本中的其他人物一样,也是作者虚构的形象。但是,这样的共识并没有结束德语叙事理论界对叙述人与作者关系的讨论。因为,视叙述人为虚构的形象,并不能令人信服地解释著作中叙述人的情感、叙述方式、思想和道德倾向等方面的问题。在这一层面上看,文本中的叙述人显然与文本外的作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沃尔福冈•凯泽和弗兰茨•斯坦策尔为代表的一派认为,文学文本中叙述人是作者创造的一个角色,它传达的不是作者个人的观点;而另一派观点则认为,第三人称小说中的叙述人就是作者。代表这后一派观点的是克特•汉布尔格。 在《谁在小说中叙述》一文中,W•凯泽称“人格化的”和“人物化的”叙述人为“角色”。“所有叙事著作中都有叙述人存在,无论是史诗还是童话、中篇小说还是轶事。每一个做父母的都知道,在给孩子讲童话的时候得改变自己,放弃自己作为启蒙了的成年人的立场,变成一个将童话神奇世界视作真实的人。即使是叙述人知道他讲的是一个谎言故事,但他也相信这是真实的。只有在他相信故事是真实的情况下,他才能说谎。作家是不会说谎的。他们只可能是会写或不会写小说。一切叙事著作中的叙述人,从来都不是作者本人,而是一个由作者创造的角色。”①将叙述人称为一个“角色”,就是否定叙述人与作者的一致。不过,他没考虑到的一点是,一个只能从语言上确定的“角色”的内涵,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从传统的概念上讲,他就应该具有远远超越语言的“形象”。在另一篇文章中,凯泽将小说中的叙述人比作小说的精神:“小说的叙述人--—它既不是作家,德语论文题目,德语毕业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