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以当代家庭伦理剧的角色为切入点,围绕家庭成员关系变化发展进行整合略论,略论两国在构建家庭伦理剧的叙事冲突与高潮的过程中对角色的塑造各有何偏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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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中韩家庭伦理剧;叙事;角色;比较
中国和韩国虽然具有悠久的交流历史,传承着相同的儒家文化,因袭着相似的家庭伦理规范,但在展示家庭情感纠葛时,由于所反映的社会时代背景不同,民族文化精神的异同,中国和韩国当代家庭伦理剧所表现的家庭生活画卷自然也会显现出不同的民族价值取向和文化内涵。两国电视剧在叙事文本和创作内容上表现出很多异同。本文就以当代家庭伦理剧的角色为切入点,围绕家庭成员关系变化发展进行整合略论,看两国在构建家庭伦理剧的叙事冲突与高潮的过程中对角色的塑造各有何偏重。
中国:一个好人,二元对立
1991年电视剧《渴望》红极一时。近年来,各种版本的“刘慧芳”依然信心十足地赚取着不菲的收视率:《母亲》中历经艰辛终于将四个子女拉扯大的母亲贞淑;《女人的选择》中,大姐春妮为了丈夫可以放弃自己可能会更好的前途;为了妹妹,可以独自忍受丧子之痛;为了家人,可以牺牲自己的全部……不仅如此,一批“男人版”刘慧芳也争先恐后地挤进了这股时令大潮:《亲兄热弟》中,大哥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先离婚后下岗,但为了患绝症的三弟和浪子回头的四弟,还要死撑起整个家。还有《大哥》、《媳妇的美好时代》等等。似乎沿袭着一个约定俗成的套路,这群好女好男大都被一大堆麻烦包围着,而且基本上每部戏里都要有那么些“恶人”不时地给“刘慧芳”作梗,或阴险丈夫,或刁蛮婆婆,或变态雇主,或不肖子女……一如当年的惨遭万人唾骂的王沪生,“舍己为人”地站在了真善美的对立面。
这些在我国当代家庭伦理剧中忍辱负重的角色,不论其身份,他们都负载了善良、宽容、忍让、牺牲和奉献的精神,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是遵循“道德准则”塑造的理想状态的“完人”。这是我国电视创作者们在塑造人物时最基本的创作模式。然而这种意图体现在家庭伦理剧的艺术编码过程中时,往往是通过设置一个 “高大全”式的“完人”与常人间的二元对立。极力突出完人与常人不同的品质,突出“完人”在面对常人欲望与英雄的追求之间的矛盾时对后者的勇敢选择,从而使其超出常人,供人景仰。因为在家庭伦理剧中,这个“完人”的生活环境是家庭,与他或她形成对立的往往又是有着亲缘关系的亲人。在《渴望》中,刘慧芳的善良不仅仅是通过她自己的行为,而且是通过与她形成对比的王沪生的行动和与她形成对应的宋大成的行动体现出来。主人公的善良正是通过其对手的不善得到突出的。在人物的命运上,也是二元对立的。刘慧芳那么善良,但她的命运却非常悲惨,好人不得好报。这种二元对立的格局,大大简化了生活的复杂性,观众豪不费力就做出自己的情感与道德判断。
这种叙事格局下,人物是一个概念化的符号,性格单一而突出易辨、心理层次简单鲜明。所以这种对立带来的负面效应就是,脱离了常人规范的“完人”也失去了与常人相沟通的地方,因而令观众敬而远之。在这样的剧作中,观众虽然把自己的认同投向“完人”,但是也充分地感受到做一个完人的沉重与艰辛,感受到不能胜任的疲惫。所以,理智上认同“完人”的同时,潜意识中又在抵消着充当“完人”的勇气。
韩国: 没有坏人,和而不同
韩国在经过上世纪经济的高速发展后,己经进入了现代化国家行列。虽然经济、文化、生活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民族心理与文化积淀的变迁则缓慢得多。韩国当代家庭伦理剧所描述的大家庭生活,向观众展现了当今韩国家庭长辈与儿女、男人与女人在生活观念、价值取向、性格爱好等方面的矛盾冲突、调和及化解过程,不同年龄段,不同家庭角色的人们各自的心态和处境。虽然矛盾重重,冲突不断,但无论长辈还是晚辈都遵循着传统的和谐有序的伦理规范,这非常有效地使每一个人物形象都被塑造得丰满而富有个性。
韩国大多家庭伦理剧,诸如《爱情是什么》、《看了又看》、《人鱼小姐》等中展现的人物都是处于家庭伦理规范下的家庭成员。每一个人物的形象都不是单一的,没有绝对的“完人”,也没有罪恶滔天的恶人。韩国的编导对家庭成员的形象塑造可谓是相当宽容的。譬如在《人鱼小姐》中,女主人公雅俐瑛的父亲和女演员沈秀情的私情间接导致了弟弟夭折、母亲变瞎。在故事的开端,雅俐瑛是作为一个让人同情的受害者出场的。随着剧情的发展,雅俐瑛故意夺走同父异母妹妹瑞莹的未婚夫朱旺,导致瑞莹精神失常,父亲和沈秀情终日惶惶自责反而转变为受害者。雅俐瑛也成为一个冷酷的施害者角色。对妹妹的愧疚,对父亲的仇恨,对男友的疑虑,都让雅俐瑛备受煎熬,加之母亲又意外身亡,万念俱灰一心寻死的她再次成为受害者;真相大白之际,雅俐瑛和心上人终成眷属,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不喜欢她的婆婆、公公,过去的遭遇,都给她的婚姻和爱情蒙上了阴影……在施害与受害的反复轮回与对立中,这个让观众既同情又憎恶、既爱又恨的单亲家庭里长大的雅俐瑛的性格的多面性得到充分展现。
编剧在片尾设置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恨过、爱过、苦闷过、幸福过的雅俐瑛前途未卜……在这幅爱恨交织的生活长卷中,无论她的温柔、娇俏还是愤怒、恶毒,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47集的电视剧为表现人物内心情感世界,韩国的编导们不惜浓墨重彩刻画细节和心理活动,彰显人物的个性,表现平凡人物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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